急不急哦,慢慢說,要什麼?”
吳邪索性坐在地上,張開手臂把孩子們都攬在懷裏,擦著小不點兒的小髒臉兒柔聲問到。無奈小不點兒似乎嚇壞了,一直“大吉吉,大吉吉”地哭叫,搞得吳邪一頭霧水,張起靈也搔著後腦勺一臉懵懂。
“小,小吳。”
有些沙啞的童音傳過來,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扶著槨台站起來,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可他卻在努力隱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拖著肥大到滑稽的衣褲磕磕絆絆走到吳邪跟前,胖嘟嘟的小手費力地從袖子裏伸出來舉到他眼前,張開手指,裏麵赫然是一件C形的玉器,在火光的映射下晶瑩剔透,閃著繽紛的光芒。
張起靈吃了一驚,上前一步拉起孩子的手,把那玉器接了過來,托在掌心定睛一看,隻見這塊玉打磨得圓潤光滑,圖案也十分抽象,一端可以看出是個細嘴龍頭,“卜”字形的龍角根部有個細小的孔,看樣子是用以穿繩的,另一端是海浪紋的龍尾,龍身有細淺的龍鱗紋路。他看著看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把視線投向小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他。孩子接收到他的目光,垂下眼睛,把兩隻手背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腳下堆成一團的褲子,不一會兒,珍珠一樣的淚水啪嗒啪嗒砸了下來。
吳邪邊哄著不斷製造噪音的小家夥們邊莫名其妙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演啞劇,那玉他也看到了,一瞬間他就斷定那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也是惹來這場禍事的邪物——九色龍形玉。可是這玉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孩子手裏,還有這幾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娃兒,三叔他們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一連串的疑問讓吳邪一個頭兩個大,他伸長腳尖蹬了一下張起靈的小腿:
“小哥,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而是靠著槨台坐了下來,拉過小男孩往吳邪眼前一推,就閉目養神去了。
“喂!”
吳邪最受不了他這一招,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嘛,又賣關子!看我著急上火的你高興是吧!撇撇嘴瞪了他一眼,吳邪賭氣起身把三個孩子往悶油瓶子懷裏一塞,後者驚得睜開眼睛,看著懷裏的這些肉團兒有些發懵。吳邪也不理他,轉身來到小男孩跟前蹲下`身:
“好孩子,別怕,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好不好?”
“你,你是誰哥呀!小吳,我是胖子!”
小男孩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抬起兩隻小胖手摟住吳邪的脖子撲進他懷裏。這一哭不要緊,剛剛收了聲的其他三個又開閘泄洪,張起靈千年不遇地亂了陣腳,張著兩隻手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吳邪雙手捂著耳朵一臉不可思議地反應了足足有三分鍾,忽然把小男孩從身上扯開,抓著他的肩膀大叫:
“你……你說你是胖子?你真的是胖子?”
小胖子眼淚汪汪使勁兒點了點頭。吳邪一屁股癱在地上,緩緩轉過頭對著張起靈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指著他懷裏拖著鼻涕的小不點兒有氣無力地說:
“我終於知道‘大吉吉’是什麼了……”
章19
“我們猜測,三叔他們變小的原因是胖子動了那塊龍形玉。但是拿著那玉研究了很久也看不出什麼來,而且我們翻遍了整個墓室都沒有找到可以幫助他們恢複的辦法,甚至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吳邪和二叔麵對麵坐著,事情的經過他敘述了將近兩個小時,覺得口幹舌燥。一口氣喝光了杯裏已經涼透的茶,繼續回憶:
找不到線索,吳邪知道現在就是急死也無濟於事。火堆消耗了大量空氣,墓室又被門外的機關封閉起來,翻翻背包,剩下的水和食物都不多了,必須想個辦法先出去再從長計議,否則大人孩子都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