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事情的經過二爺差不多都跟我說清楚了,我就是好奇你們倆怎麼養孩子,所以過來看個熱鬧。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帶著這麼一大幫孩子是怎麼回來的?沒人把你們當人販子扣下?”

黑眼鏡把一個包好的餃子擺在蓋簾上,抬起頭視線剛好捕捉到張起靈抽搐的嘴角和吳邪頭上蹦起的青筋……

時間倒退回半年之前吳邪他們從盜洞裏逃出來的那天。

兩個人帶著孩子迂回到之前埋東西的地點,挖出留下的備品準備趁早離開此地返回杭州再另謀對策。但是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孩子們沒有衣服穿。他們身上還裹著原來的衣服,大得離譜,看起來實在是不和諧。

張起靈想了想,讓吳邪帶著孩子原地紮營,他獨自下山到附近的村子買了幾套農家孩子的舊衣褲和舊鞋子回來。拿到這些東西吳邪鬆了口氣,挨個給孩子們換上,小王盟倒是最好辦的,用毯子打個繈褓就好了。

伺候著孩子們穿好衣服,張起靈卻又遞過一套來。吳邪接過來一看,竟是一件大花布衫和一條很肥的棉布褲子,最離譜的是裏麵還裹著一雙手工做的半舊繡花鞋。

“小哥,這……”

“你穿。”

“我?”吳邪驚訝地抬頭,看著張起靈正把一套類似民工的行頭往身上套。

“我們帶的孩子過多了,會惹麻煩。”張起靈穿好鞋子,用鏟子在一棵不起眼的樹下挖了個很深的坑,把倒鬥剩下的那些裝備統統埋掉。

“穿上這個不是更引人注意啊……”吳邪撅著嘴小聲叨咕著,但還是乖乖換上了衣服。

張起靈幹完活,皺著眉打量了他片刻,然後從兜裏掏出一盒廉價的胭脂,用指腹沾著在他兩頰上塗了一陣子,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條粉紗巾,不由分說就包在他頭上。

“這是什麼鬼樣子!”吳邪用手機的反光麵一照當即抓狂:

“小哥你這不是玩我麼!”說著就伸手去扯。

“別動!”

張起靈的聲音有著不可逆的威嚴,吳邪嚇得一哆嗦,抬起的手僵在那兒,隻用眼睛死瞪著他。

“待會兒下了山坐公車到火車站,晚上有一趟車回杭州,路上你不要講話。”

被對方的氣勢鎮住,吳邪隻好委曲求全點了點頭,乖乖抱起孩子跟他下山,兩人就這身打扮登上了回杭州的火車。

這麼一大家子自然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連列車員來查票都忍不住和他們搭話:

“大兄弟貴姓啊?”

這悶油瓶子一改往日冷峻的性格,笑得見牙不見眼:

“俺叫張阿坤,這是俺媳婦,粉桃兒。”

吳邪額頭隱約現#字,你他娘的才是粉桃兒,你全家都是粉桃兒!

“這幾個都是你的娃?”乘客A問。

“可不,都是俺們的。”阿坤哥陪著笑臉。

“這可真沒少生,罰得夠嗆吧?”乘客B感慨到。

“不罰,俺娃腦子都不太好,國家給了指標。”

“四舅媽!”

為了配合悶油瓶子,小胖一個虎撲躥上來,抱著他的胳膊一聲大吼。張起靈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兩下,吳邪幾乎笑噴,偷偷擰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勉強忍住,心裏暗叫胖子幹的漂亮。

“嘖,我說你倆人是不是近親結婚啊?”

列車員一臉的鄙夷,三三聽罷馬上做“非常6 7”狀,拖著口水傻笑,吳邪低頭猛咬韭菜盒子。

“啥啥啥!別以為俺們農村人就不知道近親不能結婚!俺們都清楚得很!”阿坤哥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