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毛驢陷阱(1 / 2)

出了院門,跟著草魚朝王大河家走去,草魚還挺能說,一路上眉飛色舞、侃侃而談。

我太爺從他的言談舉止中發現,這孩子有點毛楞,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點二百五。

來到王大河家,還真把我太爺的飯已經盛好了。王大河家裏規矩還挺多,家裏一旦有客人,女人和孩子就不能上飯桌,王大河的老婆和王草魚的幾個弟弟妹妹全端上飯碗,跑到院子裏吃去了,弄的我太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著飯,我太爺問王大河昨天抓河怪的事最後咋樣兒了,王大河說,河怪從院子裏跳出去以後就不見了,一群人找了大半夜也沒找到,估計又跑回河裏了。

王大河說完,問我太爺,有沒有啥辦法抓住那河怪。我太爺一聽,咋跟他爹王老大昨天問的一樣呢,你問我,我問誰去,就想把昨天搪塞王老大的那些話再說一遍,不過,這時候見王大河一臉信任地看著他,眼神裏還充滿了期待,不好意思再傷害王大河的感情了。

我太爺想了想說:“我看那玩意兒呀,沒啥大本事,就是速度快,不好抓。”

“跑的是太快咧,那咋辦咧?”王草魚在一旁問。

“咋辦呀……”我太爺呲了呲牙,又看了看王大河父子,“要不……咱下給它下個套兒?把那玩意兒引進陷阱裏再抓?你們看,咱能不能這麼辦……”

我太爺說了一個辦法,王大河父子聽完,無語地對視了一眼,這是抓河怪,你當是抓鳥兒呀……

吃過早飯,王大河找到王老大把我太爺的辦法說了,王老大聽了直搖頭,說,秉守這孩兒呀,太年輕咧,抓河怪這麼大的事兒,咋跟小孩兒鬧著玩似的。

不過,這時候他們也沒啥好辦法了,三王莊這些人可以說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最後王老大一拍大腿,也隻能由著我太爺胡鬧一回了。

征得父親王老大同意以後,王大河依著我太爺說的方法準備去了,雖然感覺上有點兒荒唐。

這時候我太爺呢,帶著王草魚回了老宅子。在王草魚身邊,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出頭黑胖男人,男人腰裏別著把厚背兒尖刀。這黑胖男人是三王莊村裏的屠夫,殺豬宰羊、以賣肉為生,王草魚專門把他叫過來收拾我太爺那匹死馬的。

書說簡短。到了晚上,王大河依著我太爺的吩咐,把一切準備停當。

這時候,我太爺、王草魚、以及村裏十幾個壯小夥兒,每個人拿著一支大海碗一雙筷子,圍在村中央一口大鍋跟前,狼吞虎咽,飽飽地吃了頓馬肉。

隨後,撂下碗筷,我太爺牽著一頭王大河給他們準備好的毛驢,那十幾個小夥子包括王草魚在內,每人拉著一輛裝滿稻杆兒麥秸的板兒車,還有很多看熱鬧的村民,前擁後簇,烏烏泱泱幾十號人,跟著我太爺來到了河岸邊。

在距離河岸邊不遠處,我太爺找了個寬敞平坦的地方,在地上釘個木楔子,把毛驢拴在了木楔子上,又讓那十幾個小夥子把板車上的稻杆兒麥秸圍著毛驢像垛牆似的垛一圈兒,距離毛驢大概不到兩丈,直徑也就是十米左右,把毛驢圍在中間。

十幾個小夥子包括那些村民,幾十號人齊動手,半個時辰的光景,在毛驢四周垛了一圈兒能有一人多高的秸稈圍牆。

當然了,這座秸稈圍牆並沒有堵死,還留著一個兩尺來寬的口子。

做好這些以後,一更天已經過去了一半兒,現在時間也就是在晚上八點鍾左右。

這時候,那幾十號人包括我太爺在內,全部躲進了距離圍牆不遠處的一片葦子蕩裏,幾十雙眼睛不錯神兒盯著秸稈圍牆的口子,大氣兒都沒人不敢喘。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眾人貓在葦子蕩裏等了許久,但是河上一直死寂沉沉,絲毫不見一點兒動靜兒。

我太爺這時候就有點兒沉不住氣了,小聲兒問身邊的草魚,“那河怪沒進村子吧?要是給它提前進了村子,咱在這裏就白等了。”

王草魚一臉篤定說:“麼進麼進,今兒個巡河那幾個人都說咧,還麼見著河怪,河怪肯定還在水裏咧。”草魚說完,問我太爺,“秉守叔,你說今兒個黑兒河怪會不會來咧?”

“不知道。”我太爺搖了搖頭,在他搖頭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反問草魚,“草魚,你爹給咱牽的這頭驢,是頭‘叫驢’還是頭‘草驢’?”叫驢,也就是公驢,草驢就是母驢,這是我們這裏當地的一種叫法兒。

草魚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說,“當然是頭‘叫驢’咧,‘草驢’還留著下崽捏,這頭驢是咱們村最能叫的,大半夜麼事還‘嘔啊嘔啊’瞎叫喚,全村人都煩死它咧。”

我太爺點了點頭,對草魚說:“要不這樣兒吧,你想辦法讓這驢子叫兩聲兒,說不定河怪聽見驢叫,一會兒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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