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圓真秘術(1 / 2)

我這裏所說的“秘術”,意思不是“神秘”的“秘”,而是“保密”的“密”,隱藏隱晦的意思,因為這種秘術很難當眾示人,都是丈夫給自己懷孕妻子看的,一直都是秘而不宣,這也就限製了“圓真術”的流廣和發展,甚至很多行內的人都沒聽說過。

試想,在過去那種封建年代,誰家的懷孕媳婦兒舍得露出肚皮給別人看呢,就連生個病給大夫切脈的時候,那些講究人家兒都還要在女子手腕上搭上個絲巾啥的避嫌。直到現在的八十年代初期,也就是改革開放初期,社會上還普遍流傳著“女不露皮、男不露臍”的保守說法兒。

這圓真術呢,是我高祖母懷我太爺的時候,王守道悄悄傳給我高祖父的。就在兩年前,小玉懷孕,我高祖父又把這方法傳給了我太爺,本想讓我太爺給小玉看看,看懷的是男是女,沒想到還沒等我太爺用這方法給小玉看,小玉就那個啥了,唉……

這時候呢,麵對劉大強那無計可施的大肚子,我太爺突然間想起了這道秘術,當然,也就連鎖反應地想起了慘死的小玉,他那心裏邊兒呢,頓時就像刀絞的一樣難受。

據我奶奶說,我太爺這人性格剛強,內心真實的情感輕易不往外泄漏,心裏即便再難過,別人從他臉上也看不出啥。

這時候,我太爺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內心的痛苦掙紮,轉過頭,對那幾個老人說:“我有一個辦法,不用開膛破肚,不過,你們得給我找幾樣東西。”

那幾個老人異口同聲問道,“找啥東西?”

我太爺想了想說:“黃紙三張,新筆兩支,香油一瓶,五十年以上老井井水一瓢,到井裏打水的時候要小心些,井水打上來以後不能碰到金銀銅鐵、瓷器,水裏更不能照到人臉,舀上一瓢以後用紅布蒙著端過來。”

我太爺說完,幾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有些不知所雲,其中一個瘦高挑兒的老頭兒就問我太爺,“這小哥兒,你是幹啥哩?要這些東西是想幹啥咧?”

我太爺看了那老頭兒一眼,反問老頭兒,“別問我是幹啥的,王守道你們聽說過嗎?”

幾個老人點頭,“王三更王半仙誰麼聽說過,那是咱們這兒的活菩薩。”

“我父親是王三更的徒弟。”

“啥?”我太爺這話淡淡地一出口,幾個老人立刻把眼睛珠子瞪大了,其中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兒問道,“你父親莫不是劉義?”

我太爺沒說話,點了點頭。

“哎呀!一家人呐,一家人呐,孩兒啊,你得管我叫大也呀。”胖乎乎的老人立刻喜笑顏開,其他幾個老人也立刻顯得熱情起來。

前麵說過,這劉莊的人大部分姓劉,而且這劉姓在這一帶是個大家族,往上推的話,都是同一個老祖宗。聽我奶奶不確定地說,好像是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我們家祖上一個大官攜帶一大家子,上百口人,長途跋涉遷居到了這裏,那大官的子孫在這裏落戶生根、開枝散葉,後來又有一些外姓人加入,也就在黃河邊兒上形成了這個村子。

這胖乎乎的老頭兒,跟我高祖父還沒出“五福”,我們這裏說的“五福”就是從高祖到玄孫五代人,胖老頭兒相較其他幾個老人,跟我們家的關係要近上一些。

既然大家都是同宗親戚,說話辦事也就方便了很多,這是我太爺說出自己父親是誰以後,沒能預料到的結果。

幾個老人也不再遲疑,當即派人到村子靠北邊兒的那口老井裏打井水,又張羅著給我太爺準備其他所需的物品。

這裏必須說一下劉莊北邊兒這口老井,據說這口老井是我們劉家老祖宗來這裏定居的時候打下的,別說五十年,都快五百年的曆史了,當時那口老井被我這些祖上稱為什麼“福澤井”,說是劉家子孫們喝了這口井裏的井水就能做大官兒,不過,也沒見著這些子孫們誰做大官的,至少我們家這一脈沒有。

聽奶奶說,這口老井也是在文革的時候給毀了,好像在清末民初的時候,老井被我們家族這些子孫們在上麵蓋了座祠堂,說白了就是給那口井蓋了座房子,取名為“福澤祠”,逢年過節的時候劉氏子孫們還要到祠堂裏焚香祭拜。

可能就因為蓋了祠堂的緣故,給老井招來了滅頂之災,文革期間祠堂被紅衛兵當廟宇道觀給砸了,那口井呢,幾個紅衛兵往裏麵撒完尿以後,給填上了。你們說,這口老井招誰惹誰了,他們咋不去江西瑞金沙洲壩那口所謂的“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紅井”裏撒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