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又稱小方盤城,建於公元前111年左右,漢武帝時期,絲綢之路通往西域北道的咽喉要隘,位於敦煌城西北大約八十公裏處的戈壁灘中。城關為正方形,黃土壘就,高十米、上寬三米、下寬五米,東西長二十四米,南北寬二十六米,占地麵積六百三十三平方米。
不過,玉門關在清朝這時候,已經被廢棄,成為了一座無人問津的漢關遺址。
玉門關城關東南無門,西北開門,上有女牆,下有馬道,從馬道可直上城頂,登高遠眺,一望無際,廣袤大地之上沼澤、草甸、荒漠、湖泊,星羅棋布,目盡之處,與天邊相連,整方世界,儼然一幅遼闊壯美的神奇畫麵。
卜一來到玉門關,我太爺被眼前遼闊景觀所吸引,三年來跑了那麼多地方,卻不知竟有如此磅礴浩瀚的去處,不禁胸襟大暢。
這一次,因為不是來掏土起棺的,我太爺他們全是輕裝上陣,沒那麼多瑣碎羈絆,自是一身輕鬆,再看到眼前如此壯闊美景,當即一掃來時的車馬勞頓,人人精神大振。
沙漠景色雖美,但它裏麵的凶險,跟黃河比起來,有之過而無不及。沙漠經驗老道的蕭老道,來之前就已經囑咐我太爺他們幾個,雖然是輕裝上陣,每人也得帶上幾樣趁手的家夥什兒,以防萬一。
我太爺呢,除了兩儀陰陽劍,還帶著四把柳葉飛刀和兩塊令牌,這兩塊令牌也就是“三火令”和“五雷令”。
這兩塊令牌,蕭老道之前看過。蕭老道說,這兩塊令牌來頭很大,是道家的老玩意兒,不但能辟邪驅煞,還能克製僵屍,比如這塊五雷令,遇到僵屍以後,二話不說,把五雷令在僵屍腦門上一拍,再喊上一聲,道法天尊,五雷降世,那僵屍立刻就會被五雷令震倒。這兩塊令牌,都是寶貝,最好日夜隨身帶著。
自從蕭老道說過上麵這些話以後,兩塊令牌就被我太爺寸步不離貼身帶上了。不過,它們至始至終沒派上過真正的用場,一塊被日本浪人踢碎,一塊被日本飛機炸彈彈片擊碎。
蕭老道呢,手裏還是那把破拂塵,我太爺跟他接觸一段時間以後才知道,他這拂塵裏有銷信兒,隻要一擰拂塵尾部的小銅環,就會從拂塵頂端激射出鋼針,天女散花一樣,這些鋼針還都是喂過毒的,見血封口。
蕭初九,腰裏掛著一把厚背樸刀,身上斜背了個開山大斧,除了開山斧,他還背著個大包袱,包袱裏麵裝著水、幹糧和幾小壇子老酒。雖然那些洋人許諾說負責水和食物,供給方麵不用我太爺他們擔心,但是沙漠裏危機四伏、變幻莫測,多少人走進去就再也沒出來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們自己也不得不私下留上一手兒。
以往盜墓時,蕭初九就一直充當著苦力的角色,因為這家夥不但高大魁梧,還是天生神力,單手能舉起上百斤的重量,以往那些盜墓裝備基本上全是他一個人背的,就是在找到古墓的時候,也是他一個人動手挖掘的。我太爺從來沒見他喊過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像是一頭卯足勁兒的獅子,手足生風。
蕭十一,身上隻帶了把古樸短劍,比我太爺的兩儀陰陽劍還要小上一號,咋一看,就像個小孩兒玩具,但這把短劍可真不是玩具。蕭老道說,這是在一座元朝古墓裏掏出來的,時隔這麼多年,不但沒有絲毫鏽痕,還削鐵如泥,比我太爺的兩儀陰陽劍鋒利的多,而且給這短劍割上一個口子,傷口很難愈合。據蕭老道推測,這把劍在鍛造的時候,裏麵可能加了汞銀之類的東西,銀器一般割在身上,傷口就比鐵器割在身上愈合的慢。
這蕭十一,別看是個啞巴,卻有一樣兒普通人所沒有的能力,天生陰陽眼,這也是蕭老道收養他以後才發現的,對於蕭老道他這個職業盜墓賊來說,陰陽眼對他的幫助是不可估量的。
最後是小鬼猴子,咱就不說它了,牙齒和爪子就是它的神兵利器,隻是,這三年來,小鬼猴子的個頭兒居然一點兒都沒長,還是過去那老樣子,站在我太爺身邊,還是像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不過,這三年對它來說是一個突破性的脫變,蕭老道用他那所謂的禦靈秘術,對它悉心調教了三年,如今小鬼猴子的智商比三年前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現在它除了不會說話,幾乎已經和尋常人無異,而且還可以和我太爺他們打一些手語,表達一些艱澀難懂的意思,比如,很遠、很近、危險、撤退等等。
說過我太爺他們幾個以後,咱把視線再轉回到玉門關這裏。這時候的玉門關前,已經有一隊人馬等在哪裏了。
五個洋人,兩個藏人,藏人過去統稱西域人,咱就叫他們西域人吧。
五個洋人全是人高馬大,就我太爺那個頭兒站到他們麵前,也顯得矮了一截兒,我太爺他們幾個人裏隻有蕭初九的個頭兒和他們不相上下。
這五個洋人全是黃頭發,四個藍眼珠,一個黃眼珠,臉很白,跟宣紙似的。
我太爺大江南北跑了三年,洋人也見過幾個,看到這五個家夥,並不覺得稀罕,在他眼裏,這些洋人的長相,就跟那些紅屁股的大馬猴沒啥兩樣兒。
五個洋人裏,有四個穿著皮夾克、牛仔褲,腳上蹬著高筒皮靴,其中兩個,一個看著麵善一點兒,年輕一點兒,大概二十多歲,用西方的審美觀來評價,算是個美男子。另一個,剛好跟他相反,長相凶惡醜陋,狗熊眼,鷹鉤鼻,滿臉絡腮大胡子,就連胡子也是黃的,估計在三十多歲,這兩個看著像是頭目。另外兩個,身材高大結實,一臉嚴肅,二十多歲,站在那裏跟兩座小山似的,看著像是兩個跟班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