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爺不明白蕭老道這話是啥意思,他這時候更想知道蕭老道給他的那個布袋子裏裝的是啥,似乎正是裏麵裝的那些東西讓他躲開了怪風的攻擊。
這股怪風沒刮多久便停了下來,那些野獸般的嗚咽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太爺他們抖抖身上的灰塵,又擦了擦臉頰和頭發,先後走出民房。
這時候,就見不遠處那些洋人雇傭兵一個個灰頭土臉,舉著槍圍成一圈,戰戰兢兢掃視著四周,在他們圈子中間,站著洋和尚,在洋和尚腳下,還躺著三個,估計就是在颶風裏慘叫的那三位。
蕭老道朝他們擺了擺手,喊了一聲,“別怕了,那東西已經走了。”
洋和尚聞言,趕忙分開身前的雇傭兵,走過來問蕭老道,“蕭先生,那是什麼東西,剛才那股風又是怎麼回事?”
蕭老道看了洋和尚一眼,說道:“咱進城的時候,你沒聽那兩個西域人說嗎,城裏住著魔鬼。”這時候,那些洋人雇傭兵在洋和尚的示意下,已經放下槍各自散開,但是那股恐怖顯然沒從他們心頭散去,一個個麵色凝重。
蕭老道扭頭看了看地上躺的那三位。我太爺這時候也朝那三個家夥看了看,就見那三個家夥,皮膚幹癟,眼窩深陷,臉上烏青烏青的,樣子十分恐怖,顯然已經斷氣多時,名副其實成了“洋鬼子”。
就聽蕭老道接著說道:“那魔鬼是趁著風來的,地上那三位,都給那魔鬼吸了血,我估摸著,它也吃飽了,今天晚上不會再來了。”
洋和尚一聽蕭老道這話,嚇的臉色大變,仰頭說了句:“Oh,MyGod(我的天呐)!”說完,哆哆嗦嗦打開手裏那本書,旁若無人的念了起來。
蕭十一見洋和尚念經挺好奇的,走到蕭老道跟前,打手勢問蕭老道,“師傅,這洋和尚是在念驅邪咒嗎?”蕭老道一笑說:“洋鬼子哪兒來驅邪咒,在求他的神救他呢。”
我太爺聽蕭老道這話,再看看洋和尚嚇得那樣兒,心裏就想笑,自己算是驅邪捉鬼的傳人,從沒聽說過什麼吸血魔鬼,這絕對是蕭老道編造出來唬這些傻洋鬼子的,不過,這幾個洋鬼子死的確實蹊蹺,我太爺走到幾具洋人屍體跟前蹲下身子,想仔細檢查一下。
蕭老道這時候在他身後喊了一句:“老弟,別動那些死鬼,上麵有劇毒。”
蕭老道話音沒落,龐德一臉鐵青走到我太爺跟前,抬手推了我太爺一個趔趄,他當然聽不懂蕭老道在喊什麼,那洋和尚這時候隻顧著念經,也沒來得及翻譯。龐德朝三個雇傭兵一揮手,那意思,好像是讓三個人把這些屍體拖走埋掉。
我太爺給龐德推了一個趔趄也沒跟他計較,從地上站起身,閃到旁邊冷冷看著。
三名雇傭兵來到屍體跟前,一彎腰,一人抓住一具死屍的手腕,扯著手腕撅著屁股,倒退著往路旁巷子裏拖,不過,沒拖出多遠,三個雇傭兵嘴裏同時傳出一聲大叫,像被蠍子蟄了似的,驚悚地鬆開屍體的手腕,哆嗦著把自己的雙手攤開。
眾人大驚,就見三名雇傭軍的雙手幾乎在瞬間變成了烏青色,就跟那幾具屍體臉上的顏色一模一樣,緊跟著,三個家夥渾身抽搐起來,嘴裏咕咕往外冒白沫,沒一會兒,眼睛一翻,噗通、噗通、噗通先後栽倒在地,我太爺快步走過去一看,已然氣絕身亡。
這一下,剩下那些雇傭兵全亂了陣腳,就連龐德那臉色也是煞白,那些雇傭兵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議論什麼,看樣子像是要打退堂鼓。
就在這時候,喬治帶著兩個保鏢從路旁一間民房走了出來,楚軒和牧柏也從另一間民房走了出來。我太爺心說,怪不得沒見到他們,原來也躲了起來。
喬治這時候居然一臉泰然自若,似乎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楚軒和牧柏也沒多大反應,瞥瞥那些屍體,一臉漠然。
喬治把那些雇傭軍叫到一起,嘰裏咕嚕說了一通,我太爺聽不懂他在說啥,感覺上好像是在鼓舞士氣穩定軍心,很快的,那些雇傭兵安靜下來,龐德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喬治隨後吩咐眾人,在路旁找幾間民房吃東西休息,至於那幾具屍體,就再別動了。
這時候,天色越發暗了下來,整個城池裏幾乎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剛一進城就折了六個,死亡的陰霾就像這漆黑的夜幕一樣,低沉沉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吃東西休息的時候,幾撥人還是各自為營,我太爺他們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房子的裏間,這裏間雖然不大,足夠幾個人放睡袋休息了。
那些洋人在路旁找到三間,喬治、洋和尚、兩個保鏢一間,其他人兩間。
楚軒和牧柏每人一間,看牧柏那意思,想和楚軒同住一間,楚軒不同意,牧柏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