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詭異大院(2 / 2)

王思河差點兒沒再叫出來,哆嗦著嘴唇對我父親說道:“哥……牛、牛、牛頭馬……”“麵”字還沒說出口,我父親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父親這時候也害了怕了,門口站的那倆家夥,一個手裏拿著鋼叉,一個手裏拿著鐵鏈,拿鋼叉的長著一個大個兒的驢腦袋,拿鐵鏈的長著一個大個兒的牛腦袋,它們的身子卻跟人一般無二,很像是那些神怪年畫裏的牛頭馬麵!

看到這兩位,王思河嚇的快哭了。這時候,我父親發現他們身處的地方,好像是個大院兒,院牆還挺高的,往身後看看,是一道黑漆漆的大門,大門是關著的,自己兩個是咋進來的?不知道。

我父親一手捂著王思河的嘴,一手摟著他的腰,把他拖到了一麵高牆的牆根兒底下。

在牆根兒底下捂著王思河的嘴蹲了一會兒,感覺沒啥動靜兒,我父親低聲跟王思河說:“我現在鬆開你,你可別叫,那老婆婆的包袱說不定就在這個大殿裏,咱想辦法進去,等拿到包袱咱就走。”

王思河聞言,狠狠點了點頭,我父親把手從他嘴上緩緩拿開了。

兩個人蹲在牆根兒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啥動靜兒,我父親拿出懷表一看,都十點十五了,距離三更天隻剩下四十五分鍾,現在要是能拿到包袱,再往回趕,快的話時間還來得及,要是再耽誤一會兒那就不好說了。

我父親拉起王思河,溜著牆根兒繞到了大殿房門的側麵,這時候他發現,門口站的這倆家夥像木雕泥塑的一樣,居然一動不動。我父親一尋思,這兩個家夥不會是石像吧?

想到這兒,他就可著腳下這片地上劃拉起來,也就劃拉了那麼幾下,給他摸到一個玩意,感覺像是截兒枯樹根,看都沒看,掄起來朝大殿門口前麵的地上扔了過去。

“啪嚓”一個清脆響聲,那截枯樹枝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然而,再看門口兒那倆家夥,根本就像沒聽見、沒看見似的,還是一動不動。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這倆貨真是倆石像?

我父親又可著地上劃拉起來,沒幾下,又給他摸到一截枯樹根,不過,這一次還沒等我父親扔出去,一旁的王思河驚悚地說道:“哥,你、你拿的誰的胳膊呀!”

“啥?”一聽這話,我父親趕忙朝自己手裏那截枯樹根看了一眼,頓時嚇的差不點兒魂魄出竅,就見自己手裏拿的哪裏是枯樹根,分明是一截小手臂,手臂上還有一隻抓撓狀的手掌,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我父親甩手把手臂扔在了地上,“啪嚓”一聲,手臂碎的四分五裂。我父親心驚肉跳的同時,擔心地朝大殿門口兒那倆家夥看了一眼,就見那倆家夥,居然還是一動不動。

我父親稍稍鬆了口氣,低頭看看身邊四周,散落著好幾些人身上的肢體,有手臂,也有大腿。王思河這時候也發現了,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我父親一看,心說,這下可有大麻煩了,非驚動門口那倆牛頭馬麵不可。

王思河這時候啥也不說了,跳起來就朝院子的大門跑,我父親想攔他,卻沒能攔住。也顧不上啥了,從牆根站起來去追他。

王思河似乎也明白大院那道門可能是出去的路,不過,等他跑到門口就傻了眼了,因為那道門竟然忽地一動,原本在王思河前麵,卻挪到了他的右手邊。

王思河一頓,轉腳又朝右手邊跑,等他快要跑到門邊,那道門又忽地挪到了他的左手邊,王思河再追,那道門再挪,好像活了似的,反正就不是讓王思河挨著它。我父親一看,這意思,好像這道門不想讓他們出去了。

此情此景,我父親跟王思河兩個都有點兒傻了眼,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是,大殿門口那倆牛頭馬麵好像真的是倆石雕,至始至終一動沒動。

王思河這時候似乎有點近乎癲狂了,追著那道門來回跑,嘴裏嗷嗷叫的怪罵。我父親見狀,趕忙跑過去拉住他,大聲說道:“思河,別追了,等咱們找到包袱再說。”

王思河回頭看了我父親一眼,哭喪著臉說道:“哥,咱還找啥包袱呀,這都出不去咧!”

我父親把胳膊抱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父親明顯能感覺到王思河這時候渾身上下抖的厲害。遇上這種情況,說實話,沒擱誰身上誰不知道害怕。

我父親說道:“那老婆婆不會害咱們,咱們先找到包袱,肯定有辦法出去的。”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我父親沒功夫安慰王思河,在他心裏,就一個信念,找到包袱,或許找到包袱就能找到出路,要是真出不去,那老婆子還叫自己兩個來拿包袱幹啥,這不是害自己兩個嗎?再說了,自己家也是幹這個的,像我們這種人,冥冥中都有人保著,禍害同行犯大忌諱,搞不好直接遭報應,而且是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同行之間同舟共濟還來不及,斷不會相互下手。

我父親拽著王思河,轉過身,毅然決然地朝大殿那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