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貨,長的還真夠嚇人的,人的身子牲口的腦袋,還有它們手裏拿著那倆家夥什,跟真的一樣,那兩股鋼叉,明晃晃的,看上去非常鋒利;那鐵鏈,烏黑烏黑的,看上去很有分量,砸身上估計得骨斷筋折。
我父親又仔細瞅了瞅,牛頭腦袋上居然還有毛,這是一隻黑牛頭,那些毛一根根的,烏亮烏亮的,跟真的似的,再看那馬麵,兩隻大驢眼,水汪汪的,要是眼皮子能眨兩下,真叫人以為是個活物兒。
王思河這時候仗著膽子往馬麵手裏的鋼叉上摸了一把,手剛碰著叉刃,渾身一激靈,抽回手扭頭對我父親說道:“哥,這、這家夥手裏拿是真家夥兒!”
“不會吧?”
“咋不會……”王思河把手一攤,我父親朝他手上一看,三根手指劃出三道小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血。
我父親立馬兒露出一臉難以置信,走到牛頭跟前,試著掂了掂牛頭手裏的鐵鏈,分外壓手,而且傳出嘩楞嘩楞的鐵器碰撞聲,這鐵鏈也是真家夥,再瞅瞅這倆家夥身上的衣服啥的,好像也都是真的,這時候還要硬說這倆家夥是石像,那就真的說不過了。
我父親跟王思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候,殿門突然發出“吱扭”一聲,把我父親跟王思河嚇了一跳。緊跟著,兩扇古老沉重的殿門一點點朝裏麵敞開了,就像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拉開了似的,我父親跟王思河兩個見狀,頓時心跳加快,渾身上下毛骨悚然。
停了一會兒,殿門徹底打開了,我父親壓著心跳朝大殿裏麵瞅了一眼。
就見這大殿,好像不是座大殿,奇怪到了極點,因為裏麵居然是一個走廊,也就兩米多寬,兩邊全是木質結構的高牆,上麵是一個半圓形的拱頂,形象點兒說,走廊就像個筒子樓似的,每隔幾步就有兩道對稱的房門,那些房門一對兒一對兒對稱著延伸出去,導致走廊看上去深邃狹長,好像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似的。
這是我父親跟王思河誰也沒想到的,兩個人又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我父親這時候掏出懷表看了一下,已經十點半了,趕忙一拉王思河,說道:“那老婆婆的房間可能就在這裏,咱們進去找找。”
王思河把臉一苦,說道:“這麼多門咋找呀?”
“一個一個找……”
說話間,兩個人走進了大殿,確切地說,邁過大殿門走進了長廊裏。
幾步以後,兩個人來到第一道對稱的房門前停下,左右看看,木頭房門居然一模一樣,我父親給自己打了打氣兒,手放到右手邊的那道門上,輕輕一推……
房門吱扭扭一聲打開了,給人一種空靈感,不過,這一次沒啥異象傳來,兩個人還在走廊裏站在,眼前的光線也還是顯得昏暗不明。
站在門口喊了兩聲,沒人回應,估計房間裏沒人,我父親抬腳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桌子、一條圓凳,四下一打量,房子空間很小,就像個小耳室,裏麵除了一張桌子一條圓凳,還有一個梳妝台和一張鋪著被子褥子、掛著床帳的木床。
這麼大點兒一間房子,啥人住會在這裏呢,不知道,再說我父親也沒時間考慮這個,幾步走到床邊,俯下身子掀開垂下來的床單,朝床底下看了一眼。就見床底下,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我父親站起身回頭對王思河說道:“走,再到左邊那個房子裏麵看看。”
隨後,兩個人離開右邊這個房間,推開了走廊左邊那個房間的房門。進去一看,這個房間跟右邊那個布局幾乎一樣,裏麵就是少了一個梳妝台,我父親再次走到床邊,撩開單子往床底下一看,床底下還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