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靈魂出竅(1 / 3)

一連串的匪夷所思外加驚心動魄,讓我父親兩個感覺好像做了很長一個噩夢。

天上依舊淅淅瀝瀝下著急雨,哥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從裏麵濕到了外麵,就像剛從河裏爬上來似的,而且冷的要命,渾身上下不能自控地哆嗦起來。

我父親把懷表放回了兜裏,朝四下又打量了一下,之前那根奇怪的蘑菇狀石柱不見了,那間矮小的土房子也不見了,四下裏除了亂草荒墳,隻是剩下黑暗裏的雨聲。

回過頭又朝王思河看了一眼,王思河這時候就站我父親身邊,兩腳踩在一座快跟地麵吃平的墳丘上,眼神呆呆地,好像還沒能從“噩夢”裏清醒過來。

我父親招呼了他一聲,“走吧思河,咱回去了。”

王思河猛地扭頭看了我父親一眼,問道:“哥,你說咱剛才去的那是啥地方?”

我父親搖了搖,說道:“我也不知道,回去問問那老婆婆吧,她一定知道……”

書說簡短。兩個人揣著一肚子疑問離開亂葬崗,很快返回了學校。

自打學校被這幫造反學生霸占了以後,學校的兩扇大門二十四小時都是無法無天地敞開著。這時候,雨還在下著,學校裏麵黑漆漆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場經曆讓我父親兩個草木皆兵了,他們這時候感覺學校裏麵陰森森的,好像荒廢了很多年似的,可以說半點兒活氣兒都感覺不到,兩個人躊躇著在學校大門前停下,沒敢直接走進去。

站在門口兒朝學校裏麵瞅了好一會兒,王思河扭頭問我父親:“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學校跟昨天不太一樣,咋感覺裏麵這麼瘮得慌呢?”

“是挺滲得慌。”我父親點了下頭,說道:“咱最好小心點兒,我聽我媽說過,有些事兒怪的很,說不定咱還在‘夢’裏呢。”

王思河一聽,臉立刻苦了下來,說道:“那咋辦咧哥,咱、咱還進不進去,要不……要不咱現在就回家吧。”

我父親咬了咬牙,又看看學校,說道:“現在咋能回家呢,最起碼也得把包袱給了那老婆婆再回去。”

王思河把胳膊抱到了胸前,一臉心有餘悸,說道:“還得進去呀,萬一、萬一裏麵也站著倆牛頭馬麵咋辦?”

我父親這時候其實也擔心這個,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先到裏麵看看,不行咱就跑。”

王思河聞言說道:“哥,咋能叫你一個人去咧,要進去咱倆一塊兒進去,要死死一塊兒……”說著,跟我父親站到了一起,我父親點了點頭,兩個人肩並肩朝學校裏麵走去。

學校裏依舊陰氣森森,比他們剛才在亂葬崗裏的感覺還詭譎,穿過大門,兩個人直奔他們住的那間大房子,這時候的每一步,給他們走的提心吊膽,兩雙眼睛不停朝四下直打量,生怕“突”地蹦出個啥。

從學校門口到他們睡覺的地方,不足五十米,感覺上要比他們從北京一直走到這裏還要辛苦。

僥幸在這短短幾十米內沒出現啥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情況,一路平坦,就是靜的可怕。

很快的,兩個人來到了房門口。他們離開的時候,房門給王思河隨手帶上了,這時候,依舊是他們離開時的老樣子,兩個人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點兒。

站在門前,我父親鼓了鼓勇氣,抬起手在房門上輕輕推了一把,房門旋即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隨著房門緩緩開啟,兩個人屏住呼吸往裏麵看了一眼,烏起碼黑的。

我父親鬆了一口氣,朝門裏走了兩步,一抬手,往門旁邊的牆上摸了兩下,摸到了房間裏的電燈燈繩。王思河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哢噠”一聲,我父親拉了下燈繩,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