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兒上冷風嗖嗖的,我一邊喊,一邊悚起膽子朝下麵看了一眼,懸崖下深不見底,看著都叫人心驚膽戰,我身上冷汗又冒了出來,這要是摔下去,骨頭都得摔碎嘍。
強順這時候惡狠狠瞪著眼睛把我壓在身下,他隻要再朝輕輕一滾,我們倆都得摔下去。
就在他準備再次滾動的時候,我突然急中生智,抬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長頭發,小時候強順頭發很長,還帶著自來卷兒,跟個女生似的,每次跟他打架,一揪住他的頭發他就沒轍了。
我揪著他的頭發往懸崖裏邊兒一扯,他居然好像不知道疼似的,頭都給我揪著頭發扯歪了,卻沒有絲毫鬆開我的意思,就見他一呲牙,身子再次一用力,我心說,完了,這下可真完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也不知道從哪兒滴下一滴血,剛好滴在了強順的額頭上,強順頓時狠狠打了激靈,緊跟著,眼睛一閉,整個人像沒了筋骨似的,癱在了我身上。
我頓時長長鬆了口氣,心髒“噗通噗通”跳成了一個兒,扭頭再朝懸崖底下看看,依舊叫我覺得心驚膽戰。
我怕夜長夢多,一使勁兒,把強順從我身上掀了下去,這時候我也顧不上理他了,自己撒腿朝懸崖裏邊兒跑了幾步,感覺安全了,一屁股坐地上呼哧呼哧喘起了氣。
與此同時,我發現自己臉上也全是汗水,手在額頭上一擦,手背立馬兒傳來火辣辣的疼,把手放眼前一看,手背上磕破一大塊兒皮,估計是跟強順在地上翻滾的時候磕破的,血正在一點點兒往外流著,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滴在強順額頭上的那滴血是我的。我把傷口放到嘴上允了起來。
歇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的氣兒喘勻實了,我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朝懸崖邊上的強順走去,我當然不能叫他躺在那裏,萬一他一翻身,掉下去咋辦。
不過,我剛走到強順身邊,強順猛地把眼睛睜開了,抬手把額頭上那滴血一擦,“騰”一下,木棍兒似的從地上直挺挺立了起來。
啊!我頓時嚇了一跳,這時候啥也顧不上了,連想都沒想,條件反射似的,抬腿朝他小肚子上踹了一腳,當地,給我踹個正著,整個人朝後一退,後麵就是懸崖,強順一腳踩空,緊跟著,啊地,拖著長長的驚叫從懸崖上摔了下去。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整個兒都癱了,心裏有股子說不出的痛苦滋味兒……
忽地!下一秒,我從地上坐了起來,強順的驚叫聲似乎還在耳畔回蕩著,感覺渾身上下粘糊糊的,好像全給冷汗濕透了,我一愣,這是哪兒?
揉揉眼睛仔細一看,暗鬆了口氣,自己還在之前那個山洞裏,趕忙朝洞口一看,奶奶跟那山裏人臉朝外背朝裏,還在洞口守著。
洞口,火堆依舊燒的旺旺的,借著火光再朝洞外麵一看,那些狼也還在外麵守著,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沒變。
我又鬆了口氣,原來剛才的一切,全是我做的一場夢,不過,我咋感覺手上有點兒疼呢?下意識低頭朝自己手上一看,頓時一陣眩暈,手上居然破了一大塊皮,還在流血呢,這傷口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我頭皮都緊了,難道我把強順從懸崖踢下去以後,我暈了過去?奶奶跟那山裏人找到我,又把我弄回了山洞裏?
我仗著膽子朝身邊強順躺的那地方看了一眼,還好還好,強順還在我身邊睡著呢,不過,他臉上白漆漆的,跟我夢裏夢到的差不多,有點兒不是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