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說啥,點了點頭,像這種事兒,一個女孩子跟過去是不太合適。見那幾個人抬著兩具屍體眼看就要走出場子大門,我這就要轉身追過去,不過就在這時候,強順打宿舍裏露出頭喊了我一聲,我一回頭,他說跟我他爸醒了。
王思河之前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整個人渾渾噩噩神智不清,強順這時候所說的醒了,是完全恢複了意識。
我停下了腳,相較而言,王思河跟王強順對我來說更重要,轉回身,隨強順一起進了寢室。
到寢室裏來到王思河床邊,王思河已經打床上坐了起來,我坐在床邊又給他掐了掐脈,看了看眼睛,隨後問他:“叔,你覺得咋樣兒了?”
王思河有氣無力地看我了一眼,問道:“我咋在這兒咧?”
我說道:“你在那山洞裏昏迷了,後來我跟強順進洞找到你,把你抬回來了。”說完,我又問道:“你還記得在洞裏遇見啥了嗎?”
王思河愣住了,似乎在努力回想進洞以後的情形,不過,還沒等他回過神兒,強順在旁邊插嘴問道:“爸,李三元給了你多少錢,你咋也進洞咧?”
王思河聞言慢慢扭過臉看了強順一眼,說道:“你李叔說了,咱炸出來的是個古墓,裏麵有好東西,我要是帶著他那倆朋友進洞,將來洞裏的東西也分我一份兒。”
強順不樂意的責怪道:“那洞裏進去好幾個人都沒出來,你不知道麼。”
王思河說道:“我咋不知道,我不是想著,你跟你姐年齡都不小麼,你姐眼看著就要出嫁了,怎麼也得給她弄點體麵的嫁妝吧。”
強順一聽,立馬兒把眼睛瞪了起來了,氣呼呼的。我知道,他不是在氣他爸,他是在李三元,李三元說能分王思河一份兒,純粹扯淡,拿王思河當槍使呢。
我拉了強順一下,不叫他再說話,我又問王思河:“叔,李三元咋知道那是個古墓呢?”
“會計說的。”王思河這下回的挺幹脆。
“那她咋知道的呢?”我又問道。
王思河嘖了下嘴,“人家是大學生,有啥不知道哩。”
“大學生就該啥都知道哇。”強順立馬兒爭辯道,隨後很無奈地跟我對視了一眼。我們倆都是初中沒畢業,王思河說大學生啥都知道,相對而言,好像在說我們倆啥都不知道。
我趕忙說道:“我估計她來咱們這裏幹活之前,事先就把我們這裏的人情風俗啥的查了一遍,這山裏有古墓的事兒,咱們山底下的人誰不知道。”
強順看了我一眼,很讚同地衝我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叔,你還記得在古墓都發生了啥事兒嗎?”
王思河搖了搖頭。
不過他們到底在古墓裏發生了啥,現在已經不是太重要了。我跟強順說道:“到夥房拿點吃的吧,你爸從昨天晚上都沒吃東西了。”
說完,我離開宿舍來到了外麵,打眼往場子大門那裏一瞧,那幾個人已經抬著兩具屍體走沒影兒了,我趕忙一溜小跑跑出了場子,追到場子外麵一看,還是不見一個人影。
我立馬兒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具女僵屍要是不燒掉,可是個大麻煩,不過我也沒辦法,轉身又回到了場子裏。
這時候,就見強順正扶著王思河一步步往夥房那裏走,我趕忙過去跟強順一起扶著王思河走進了夥房。
王思河等於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夥房也沒有熱水,王思河仗著身體好,就著涼水,一邊喝酒,一邊吃起了櫥櫃裏那些菜。
這時候,我又想了那隻消失的死老鼠,示意強順跟我一起在房子裏找找,王思河那邊吃著,我們這邊可著屋裏翻騰上了。最後,我們在灶台跟櫥櫃之間的那個老鼠洞口發現一小撮黃毛,把黃毛拿到手裏一看,強順說道:“像是黃鼠狼的毛。”
我點了點頭,說道:“要是女僵屍已經迷住了這隻黃鼠狼,那可就麻煩了。”
強順問我為啥,我解釋道:“等李三元回來了,咱就得用公雞引魂,雞就怕黃鼠狼,她要是迷住黃鼠狼出來一鬧,那些公雞一受到驚嚇,那些人的魂兒就引不回來了。”
“那咋辦呢?”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得好好兒想象,應該會有辦法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天居然漸漸黑了下來,沒一會兒,一道明亮的車燈打夥房窗戶那裏閃過,像是李三元開車回來了。我開開夥房門朝外一瞧,果然是李三元的麵包車,隨後邁腳我就出了門。
這時候,勞務市場那些人都還沒走,因為那女會計還沒給他工錢,說是要等李老板回來。
李三元這時候把車一停,立馬兒招呼那些人從車上往下抬雞。我走到車跟前一看,這些雞還挺金貴,住的還都是單間兒,一隻雞一個籠子,那些人走過來,三兩下把雞籠從車後門那裏全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