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扭頭瞪了他一眼,低聲叱喝道:“剛才咋跟你說的!”
強順把臉朝我扭了過來,眼睛珠子一動一動的,示意我朝香案上的泥胎像看。
我不動聲色扭過臉朝泥胎像看了一眼,不過,泥胎像還是那泥胎像,沒啥異常,我又朝香爐裏的焚香看了看,燒的好好兒的,也沒啥異常,頓時鬆了口氣,仙家並沒有在意強順“啊”那一聲。
中年人老婆這時候走過去朝著泥胎像作了兩下揖,跟著一貓身兒,跪下給泥像磕起了頭,我給強順使了個眼色,讓他也過去磕個頭。
強順看了我一眼,把頭一低,看樣子是不想再看香案上麵的泥胎像,我估計他是看出啥了。中年人老婆磕頭完以後,他慢吞吞走了過去。
這時候,我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八點多點兒,我們要是在這裏等,最好是等到十點,那時候陰盛陽衰,樹上的鬼就多了,給女鬼找到父母的幾率也會大了。
屋子裏,除了那個香案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強順磕完頭以後,我把房門關上,三個人在屋裏或蹲或站等起了時間。
一個多小時以後,十點整,我從地上站起了身,又給泥胎像拜了拜,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隨後招呼強順他們離開。
走出房子帶上房門,我剛一轉身,強順頓時狠狠吸了一大口氣,說道:“可憋死我咧。”
我問他,“你進門的時候到底看見啥了?”
強順說道:“你跟我們說裏麵是個將軍像,我看見裏麵站的那個就不是個人!”
“是一隻黃鼠狼?”我問道。
“你也看見了?”強順反問。
我說道:“我就看見一眼,後來就變成泥像了。”
強順看了看我,一臉羨慕,說道:“黃河,你給我抹點兒血吧,我真不想看見這些東西。”
我說道:“等一會兒吧,等把女鬼送走了就給你抹。”
強順有點兒不樂意,又說道:“你不知道,那黃鼠狼站在桌子上,眼睛珠子一直盯著我看呐,看的我身上一直起雞皮疙瘩。”
我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嗎,習慣就好了。”
強順不再吱聲兒。
離開房子我們朝著之前的那個十字路走,走了沒一會兒,我就覺得怎麼這麼不自在呢,後背涼颼颼的,回頭一看,強順在我身後兩隻眼睛睜的老大,死死盯著我,我問道:“你看著我幹啥?”
強順沒說話,我扭回頭繼續朝前走,走了沒幾步,感覺還是那麼不自在,回頭再看,強順還在盯著我,盯的我渾身難受,我又問道:“你到底咋回事兒,看路,別一直看著我。”
強順還是不說話。
我又朝前走了幾步,再回頭,強順還在看著我,我立馬兒不樂意了,“你再看我我把眼睛珠子給你挖出來昂。”
強順這時候終於開口說話了,“你不是說習慣就好了麼,屋裏那東西就這麼瞪了我一個多小時!”
我立馬兒明白他啥意思了,笑道:“等把女鬼送走了,我立馬兒給你抹血,中不中?”
強順揉了兩下眼睛,“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賬,要不然我瞪死你。”
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在旁邊麥地裏捏起一小撮泥,在眉心搓了幾下。這是為了降我身上陽氣的,雖然我現在身上的陽氣沒過去那麼重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特別是那種沒啥怨氣的鬼魂,看見我還是躲的遠遠兒的。
來到十字路口,我讓中年人老婆站在路對麵等著,我帶著強順來到了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