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的,又把我們押進了三樓走廊最深處的那間客房,房門又給我們鎖上了。
一進屋裏,我立刻把頭一低,垂頭喪氣歎了口氣,走到沙發那裏坐下,抽起了悶煙。
強順試了兩下房門,沒能拉開,坐到了我身邊,也點著一根煙抽上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強順問道:“黃河,那個劉經理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我看了他一眼,一臉的沮喪說道:“還能咋回事兒,馬有失蹄,有人失手,法術出錯了唄。”
強順難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不會吧,打咱從外麵回到家裏這些年還沒見你失過手呢。”
我無奈地說道:“以前我咋跟你說的,你都忘了麼,我奶奶文革的時候給人打壞了腦子,有些東西她都忘了,沒給我教全,今天這個,我估計就是少念了句啥。”
強順說道:“咱打外麵回家的時候,你不是說陳輝道長已經把你們家這些手藝給你補齊了麼?”
“補齊?補齊個屁!陳道長知道的都是我們家一些小法術,像今天招陰帥這個,是我們家的禁術,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說完,兩個人又不說話了。
抽完煙,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十一點冒頭兒了,對強順又說道:“不早了,洗洗睡吧。”說罷,煙頭摁進茶幾上的煙灰缸裏,起身朝盥洗室走去。
強順在我身後叫道:“你還有心思睡覺哇,他們要是找不著那個劉經理,咱倆就得進局子了,你沒聽剛才那小妮子管那劉經理一口一個小叔麼,弄不好這家旅館都姓劉。”
我回頭看了強順一眼,“他姓劉咋了,我還姓劉呢,王強順,我可不想跟你翻舊賬,你也沒想想,咱倆現在弄到這一步能怨我嗎?”
強順咽了口吐沫,啞口無言了,把煙頭在煙缸裏狠狠碾滅,起身也朝盥洗室走了過來。
兩個人在盥洗室裏洗完手腳臉,剛要離開的時候,我發現洗臉池子旁邊還放著牙膏牙刷,跟洗臉毛巾一樣,都是新的,之前我居然都沒注意過。
伸手拿起牙刷牙膏我對強順說道:“咱也學學人家城裏人,刷刷牙再睡。”
強順一聽,用陌生眼神看了我一眼,就像不認識了我似的,我又對他說道:“怎麼了,趕緊刷呀。”說著,拿起另一隻牙刷塞進了他手裏。
兩人擠出牙膏,彎下腰,對著洗臉池子刷起了牙,刷到一半兒,強順瞅了我一眼,滿嘴冒泡的對我說道:“黃河,你咋這麼惡心咧,你看你嘴裏的牙膏沫子,噴的哪兒都是。”
我衝他一笑,吐著泡沫說道:“還有更惡心的呢,你看著啊。”說著,我把一隻手伸進池子裏,蘸著那些牙膏沫子,在池子底部寫了一個“說”字。
強順一愣,看了我一眼,我緊跟著又寫了一個“話”字,強順又是一愣,我衝他一笑,一口氣又寫了兩字,緊深。
四個字連一塊兒“說話緊深”,緊跟著一口氣我又寫了四個字“有人堅視”。
強順當即就愣住了,雖然我這八個字裏麵有三個都是錯別字,但是強順看明白了,強順快速刷完牙漱好嘴,對我大叫道:“劉黃河,你太能惡心人咧,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兒了。”
我看他一眼,繼續刷牙,繼續在池子裏劃拉牙膏沫子,說道:“不玩拉倒……”
強順還是睡在客廳沙發上,我還是睡在臥室,表麵上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