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老頭兒這話,我跟強順對視了一眼,強順略顯緊張,眼神裏露出一股子隻有我能看出來的狠勁兒,這家夥,別看平常醉生夢死的,每次遇到逆境的時候,總是做出叫人意想不到的舉動,我趕忙衝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沉住氣。
扭過頭,我怯生生朝老頭兒看了一眼,說道:“其實、其實有個法子能把那惡鬼送走,就是、就是麻煩了點兒。”
“什麼法子,說吧,要什麼給你準備什麼。”
我沒著急說,轉身朝整個兒歌舞廳裏看了看,在心裏默數了一下人數,不算地上的大胖子,連我跟強順,加上眼前這老頭兒,總共有十一個男的。
轉回身,我對老頭兒說道:“我需要二十八個男的,年齡在四十歲以下,再給我找一大片地方,擺一座‘二十八星宿陣’,我在陣中心作法,把劉經理身上的惡鬼打出來。”
我說完,沒等老頭兒開口,老頭兒左手邊的眼鏡女孩對老頭兒低聲說道:“爸,我們旅館裏現在沒這麼多人手,我小叔手底下那些人……”
沒等眼鏡女孩說完,老頭兒把手一抬,眼鏡女孩立馬兒把嘴閉上了,我一聽,心裏頓時一沉。
老頭兒不緊不慢的對眼鏡女孩說道:“打個電話,叫他們回來一部分,你再算算還少幾個,叫他們順便在外邊兒喊幾個過來。”
眼鏡女孩兒點了點頭。
老頭兒轉回頭把眼睛又看向了我們倆,打量了我幾眼以後,問道:“你這法子真能把我兄弟身上的惡鬼趕走嗎?”
我趕忙點頭,“一定可以。”
“那好。”老頭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說道:“我們旅館停車場裏有的是地方,你就在停車場找塊地方吧。”
我趕忙又點了點頭。
隨即,老頭兒大聲對眾人說道:“都跟我到停車場,待會兒你們都聽這兩位師傅的,他們叫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老頭兒扭頭又看了我一眼,威脅道:“這次你的法術要是再不靈,我可不會輕饒你們!”
我連忙諾諾稱是,“您放心您放心……”
一群人架起地上的大胖子,簇擁著老頭兒往歌舞廳外麵走,我朝老頭兒身邊的任小姐看了一眼,把頭一低,站在原地沒挪地方,等老頭兒領著眼鏡女孩跟任小姐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趁所有人不注意,抬手在任小姐手腕上輕輕碰了一下,任小姐朝我這裏一扭頭,我趕忙衝她眨了兩下眼睛點了下頭。
任小姐會意,朝身邊老頭兒看了看以後,放慢了腳步,我趕忙朝她走過去,跟她並肩走在了一起。
等所有人都走到了我們前麵以後,任小姐低聲問我:“劉西傅,你想叫我做什麼嗎,係不係想叫我在老板麵前給你們講講情?”
我衝她一笑,低聲道:“不是的,我雖然手藝不精,不過還不至於找人講情,我是想問你點事兒。”
“你想問什麼?”
我問道:“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們旅館裏有警車的聲音,那是咋回事?”
任小姐“哦”了一聲,說道:“那係我們老板親自打電話請來的請來的武警。”
我又問:“請武警來幹啥,來抓我們呀?”
任小姐一笑,“不係抓你們的,老板係請那些武警來幫忙找劉經理。”
“哦”我也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這家旅館敢明目張膽的搞特殊服務、逼良為娼,應該是有後台的,不過我沒想到一個電話武警都開過來了,後台看來不一般,就是不知道來的是我們新鄉的武警,還是鄭州的武警。
我又問道:“找劉經理還用得著武警嗎,你們旅館裏就沒有人了嗎,旅館裏那些保安呢?”
任小姐說道:“保安全都派出去找張芸了,沒人手,老板隻好親自出麵叫武警了。”
我微微一笑,心說,跟我猜測的差不多,剛才一進歌舞廳大門,我就發現有點兒不對勁,歌舞廳裏除了押解我們的這兩個,其他男的全都穿著旅館服務生的製服,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這說明他們旅館裏的保安人員全都不在了,像眼下這種情況,在場的不應該是服務生,應該是他們旅館裏的保安人員,就像押解我們的這兩個男的,身穿便服,這才是保安人員,不過,偌大個旅館不可能隻有他們兩個,那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呢,隻有一種可能,全都被派出去找張芸了。
眼下,我跟老頭兒說要二十八個男人擺陣,他們旅館現在顯然沒這多人,怎麼辦呢,他們隻能把派出去的那些保安再喊回來,這麼一來,張芸要是沒跑遠,被抓住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其實我擺這個陣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牽製住旅館裏這些人,給張芸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這是我打算放走張芸之前就已經想好的。
人生就像一場博弈,走一步,你至少得往後看三步。書評區、微信群裏,有些朋友看了這幾章以後都誇我聰明,其實我並不聰明,這是沒把你們放到這個位置上,把你們放上了,估計你們比我還聰明,那句話說的很好,隻有危機才能逼出人的潛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