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這麼一天天的過了下去,整天的重複著昨天,打工、掙錢,民工的日子,辛苦又單調。
不過呢,我跟強順又和好如初了,強順沒事兒的時候就往我們家裏跑,一般情況下,我都和小燕一起陪他出去玩玩兒。
突然有一天呢,小燕很含蓄地跟我說,哥,以後強順再過來,咱別一起出去了。
我笑了,個死丫頭,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哥了,嫌哥跟在你們身邊發亮了是不是,行,打那兒以後呢,強順一來我們家,我就先問他,你是來找小燕呢,還是來找我的?
也就在這一年吧,2004年,我周歲二十五歲,強順周歲二十四歲,我們這兒一般不說周歲都說虛歲,虛歲我已經二十六了都。這個年齡段在我們農村已經是個大齡青年了,就這年齡還不結婚的,不是家庭條件不好,就是你個人有啥毛病,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個人條件太好,挑三揀四,高不成低不就,挑來挑去年齡大了。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問,你屬於上麵那個類型的?這個嘛,說實話,我屬於家庭條件不好的,主要是家裏沒房子。當時呢,我也想結婚了,守了慧慧這麼多年了,每次到她墳頭去看她,我就覺得她躺在那裏很幸福,因為……唉呀,因為有人還在時時刻刻的想著她念著她愛著她,而我自己呢……唉呀,不說了。
我屬於是那種家裏沒房子的,祖孫三代擠在一個破舊宅子裏(我們家那破宅子現在還在呢,改天有時間給你們拍幾張照片),再加上我也沒個固定工作,長的模樣嘛,幹工地的你們想想能有啥好模樣兒的,你就是個水嫩小白菜兒,幾個月工地下來,也得給你弄成非洲小黑孩兒。
就在這一年春天的時候,我爸跟強順他爸王思河,一起到大隊申請了宅基地,父母們都想蓋新房子了。強順咱就不說他了,把我妹妹給勾搭上了,而我呢,用我母親的話說,不蓋房子連個說媒的都沒有,真叫黃河打一輩光棍呀。
在我們那時候,娶個媳婦也不容易呀,當然了,現在更不容易,那時候女方已經要看你家有沒有房子、你個人有沒有固定工作。家裏要是沒房子,個人有固定工作,模樣長的也可以,也能勉勉強強娶個媳婦兒。要是家裏沒房子,模樣再長的不好,還沒固定工作,那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兒吧,也或者娶個二婚的,不過娶二婚的也要費點兒勁,弄不好還帶著個孩子。
春天申請的樁基,秋天的時候,村裏讓申請樁基的家戶到大隊去捏蛋兒,也就是抓鬮,不過很不湊巧,我爸一下子抓到了我現在住的這個宅子這裏,過去這裏是個死人坑,埋了上百位跟日本人作戰的國民黨軍人,我太爺跟我奶奶還在這裏釘下過“天罡鎖鬼陣”,我爺爺也因為這個,早早就過了世。
一看宅基地捏到了這兒,我爸挺不高興,這地方不吉利,大夏天打這兒路過都陰森森的。我奶奶說,就在那兒蓋吧,就該咱家鎮著它。
這個宅基地呢,在我們村子的東北角,強順他們家呢,居然捏到了我們村的西南角,這下可好了,幾十年的隔牆鄰居,一下子成了全村相隔最遠的兩家。
兩家的房子呢,在2005年的春天開始動工,2005年的秋天徹底完工。
寫以上這些呢,就是順帶提上一筆,別說我後來寫到搬家了,各位都暈頭轉向了,再問我啥時候蓋的房子,書裏咋沒寫呢。
咱再返回到2004年的夏天,離開老馬家以後,我跟強順在家休息了兩天,隨後又上了工地。這個工地上的活幹完以後,我記得好像就收秋了,也就是收玉米了,收完玉米以後,我記得好像是國慶節前後吧,也可能是中秋節前後,記不太清楚了,我們包工頭又包了個活兒,離我們村子不是太遠,在我們村子正北偏東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