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回頭,我朝身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下去,腦袋當即“嗡”了一聲,就見強順在不遠處的山路上躺著,一動不動,而春生呢,不見人了。
我頓時大急,憤憤罵了一聲,快步朝強順跑了過去,跑到強順跟前,蹲下身子朝他臉上一看,我頓時一愣,強順這時候居然是睜著眼的,強順見我看他,把眼睛忽閃忽閃衝我眨了起來。
這是啥意思?躺地上不動,眨眼睛?伸手就要去扶他,就在這時候,他的眼睛珠子朝他右邊轉了起來,一晃一晃的似乎想叫我看他右邊,他右邊是個山溝,我抬頭朝山溝裏一看,山溝裏黑乎乎的,不過,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有條人影,正背著我們朝前走,看身形很像是春生。
我心說,春生這是要去哪兒呢?不過這時候顧不上他了,先把強順弄起來問明白再說吧。
用胳膊擓著強順的後脖頸子,把強順從地上扶坐了起來,強順頓時“哇”地吐了一口,從嘴裏吐出來黑乎乎一團玩意兒,看著還毛柔柔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伸手兩根手指頭小心捏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團狗毛。
強順這時候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大罵一句,他娘嘞!
我趕忙問他:“你這是咋回事兒?”
強順憤憤說道:“都是那李春生,你剛才叫我回來陪著他,我就跟他站一塊了兒,誰知道他趁我不注意突然轉到我後麵摟住了我,還給我嘴裏塞了一團東西,我想喊喊不出聲了,想站起來也站不起來了,憋死我了!”
我扭頭又朝溝裏那身影看了看,問道:“你看那個是不是春生?”
強順連看都沒看,大叫道:“就是他,給我嘴裏塞了東西以後,我就看見他往邊兒走了,這小子沒安好心眼兒,咱別幾把管他了。”
我一擺手,“別說那麼多了,恐怕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咱先追上他問問。”
兩個人撒腿剛要往山溝裏追春生,就在這時候,突然,打我們身邊傳來一個蒼老的婦女聲音,“年輕人,你們在我家門口來幹啥呀?”
嚇了我們倆一跳,同時循著聲音扭頭一瞧。
“啊!”強順立馬兒驚叫一聲。
就見在我們身邊兩米遠的地方,不知道啥時候站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婦女,這婦女,雖然天色黑,但是我們倆把她看的真真兒的,可以說,這婦女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甚至比鬼長的還可怕,就見她右半張臉都塌了,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那種傷疤道子,整個半張臉好像沒肉了似的,緊緊貼在骨頭上,那隻右眼,眼皮耷拉著,眼睛珠子都快遮住了,眼皮上也有兩條道子,右鼻孔也沒了,隻剩下一個鼻孔半邊鼻梁,右邊額頭上的頭發少了一大塊,跟禿子似的明晃晃的,整個兒看著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強順驚叫完了就朝我身邊挪了挪,我也給嚇了一跳,打我生下來還沒見過這麼醜的人。
婦女見我們倆驚悚的樣子,裂開嘴笑了笑,不笑還好,這一笑,我的腿都差點兒沒軟掉,驅邪驅鬼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給嚇著!
強順拉住了我一條胳膊,我可勁讓自己穩了穩神,抬胳膊甩掉強順的手,小心翼翼問婦女:“大嬸,您、您就是醜大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