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筆錢也不能拿去直接用,其實跟著陳輝那幾年,我從他那裏學到一個法子,他為啥花這些錢沒事兒呢,就因為這個法子,不過這法子不是陳輝教給我的,是我有一天晚上睡不著,無意間看到的,後來我留了心眼兒,把這法子偷學到了,跟誰都沒說過。
這法子,我覺得應該叫它“換錢法”,也就是拿陰錢換陽錢,具體的操作方法我就不說了,眼下也是迫不得已,我把九千塊錢給了強順以後,把這換錢法也教給了他,強順拿著錢離開了,我當時就有點兒擔心,教給強順這法子,是不是一個錯誤?
過了又沒幾天,之前那個老頭兒打來了電話,說他兒子車禍的事兒已經處理完了,錢也賠給人家了,他兒子的精神呢,也比過去好了很多,不過,他們家那輛大貨車的電台裏還是有怪聲,時哭時笑,他大兒子找了好幾個買家,人家把車買走以後,都是過不了幾天就又送回來了。老頭兒問我有沒有空,過去把他們家那輛車給看看。
說真的,我當時真不想去,因為強順的父親王思河還在醫院裏躺著,兩家人祖輩好幾代的交情,他們家裏人有事兒,我們家裏人心裏也跟著堵得慌。
不過,這老頭兒呢,又確實是個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再說賠了人家那麼多錢,家裏現在一定很拮據,要是車再賣不出去,他們家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
左思右想,我騎著摩托車,一個人來到了老頭兒家裏。
那天呢,老頭兒家裏的人還挺齊全,老頭兒,老頭兒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婦,他二兒子媳婦之前給二兒子打跑了,這時候又給老頭兒喊了回來。
到了他們家裏以後,我先給老頭兒二兒子看了看,這時候老二已經認人了,也不再打人,就是氣色跟精神還不是太好,這個沒關係,主要是被鬼魂纏的時間太長了,將養上三五個月就能恢複過來。
看完他二兒子以後,老頭兒的大兒子拉著我說上了,老頭兒在一旁沒說話,他大兒子主要是給我說了一下這車裏的怪聲,什麼時間哭笑,什麼時間停,哭笑聲是啥樣兒的,等等等等。
我聽完以後對他大兒子說道:“晚上能不能開一下車試試,我坐到車裏聽聽那些怪聲。”
老頭兒大兒子一聽,臉色變了,旋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說不行,說車裏的聲音太嚇人了,聽一回就不敢再去開那車。我就說他,這車連你自己都不敢開,你賣給別人這不是坑人嘛。
他大兒子一臉無奈的說,我也是想碰碰運氣麼,萬一賣對人了,那些聲音不就沒有了麼。
他大兒子說的這個,倒也是有可能的,有些人命裏就能克住這個,萬一遇上一個火旺命硬的司機,那怪聲自然就沒有了。
我又說道:“既然你不敢開,能不能找個敢開的,晚上開車帶我轉一圈。”
他大兒子搖了搖頭,說道:“找不到人了,跟我關係不錯會開車的,都試過了,都不行,劉師傅,你會開車嗎,你要是會開,我現在就把鑰匙給你。”
聽他大兒子這麼說,我頓時舔了舔嘴唇,這不是開我玩笑嗎,我會開車?我會坐車還差不多。
隨即想了想,在我認識的人裏麵,倒是有一個會開這種大車的,還不是別人,我老婆的大哥,親哥哥。我早就說過,我老婆兩個哥哥,他大哥過去在部隊裏學的開車,轉業回來以後,給我們區上某位領導開車,後來那位領導退休了,我老婆大哥又給人開起了大貨車跑長途。我老婆這大哥膽色很正,還非常有見地,找他是最合適的。
隨後,我掏出身上的電話本,借了老頭兒大兒子的手機,給我老婆大哥打了電話,問他啥時間有空,晚上跟我一起辦點事兒。
我們家這些呢,我老丈人家的人當然了解了,隻要我一說辦事兒,我這倆哥哥,包括我老丈人,可以說,從沒跟我說過“不行”倆字兒,為啥呢,咱把人家真正當親人了,我老婆的親哥哥,也就是我親哥哥,我老婆的親爹,也就是我的親爹,當時……我丈母娘好像還在世吧,不過我丈母娘那時候已經臥床不起了,這都怨我老婆的三叔,也就是我老丈人的弟弟,她三叔喝多了發酒瘋,用磚頭把我丈母娘頭上砸了四瓣,這還是人嗎?當時我跟我老婆剛結婚沒多久,可能怕影響不好,沒一個人跟我說,後來直到我丈母娘去世了,我老丈人特別悲憤,讓我老婆的大哥跟二哥,去,去把老三家給我砸了。
當時我沒去砸,我還傻不拉幾的攔他們哥倆呢,為啥呢,因為我不知道,隨後我老婆才跟我說清楚是咋回事兒,我當即也特別氣憤。
後來,事兒鬧的有點兒大了,區上分局的人都來了,不過,我老婆大哥在部隊結交的戰友都不俗,別說我們區上分局的,就是我們新鄉市公安局的人來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後把分局的人都罵跑了,我老丈人的弟弟雖然沒挨打,但是家裏的東西給砸的一塌糊塗,這隻能說他活該,打他個半死都活該,就現在,我瞅見那他德行還想揍他呢。
言歸正傳,給我老婆的大哥一打電話,我老婆大哥說明天晚上有空。掛斷電話,我就跟老頭兒的大兒子說,明天晚上我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