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愣,這是我沒想到的,因為經常四處找人找活兒幹,女人這麼一說,我習慣性反問,“啥活兒呀?”
女人淡淡一笑,看著分外迷人,女人小聲說道:“別問啥活兒,你隻要肯,那就跟我上車吧,車上我告訴你。”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女人依舊在笑著,不過我這時候覺得她這笑容咋這麼詭異呢?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冷不丁的說要給我找活兒幹,這正常嗎,這能信嗎?
不過,人家怎麼說眼下也是我的顧客,不好得罪,我隨口又問了一句:“現在就去呀?”
女人點了點頭,“嗯,就現在。”說著,女人把手裏的一百塊錢遞向了我,“這一百塊錢全給你,除了桃子錢,剩下給你做定金。”
二十斤桃子也就十二塊錢,每斤六毛,一百塊減十二還剩下八十八塊錢,當時幹民工的日工資,最多也不過三十五塊錢,這八十八塊錢就相當於幹兩天半民工活兒了。
我看著錢心說,這女人要給我找啥活兒呢,定金都給這麼多,我沒敢伸手去接,小心問道:“大姐,到底是啥活兒呀,你先說說,我看我能不能幹得了。”
女人依舊笑著,看著我說道:“我不是說了麼,隻要你想幹,肯定幹的了,跟我上車吧。”女人把錢硬塞進了我手裏,我拿著錢,咋就覺得這錢有點兒燙手呢,女人轉身去開車門,我捏著錢愣在了那裏,尋思著,這女人到底想叫我跟她去幹啥。
女人把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了,回頭喊了我一聲,“上車呀。”
我趕忙回神兒,說道:“不是,不是大姐,咱又不認識,我就這麼糊裏糊塗跟你上車呀,我、我這邊還得賣桃子呢。”
“什麼糊裏糊塗,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把你拉去賣了呀?”女人朝三輪車看了一眼,強順還在三輪車旁站著呢,用下巴一指強順,“這裏不是還有他嘛。”
我舔了舔嘴唇,伸手從褲兜裏掏出零錢,數了八十八塊,走到女人跟前遞向了女人,“大姐,錢找給您,您那活兒我就不去幹了。”
女人看了看錢,又看了看我,旋即一臉不痛快,鄙夷地說道:“不是你找不到活兒幹,是你腦子不開竅,一輩子的民工命!”
女人接過錢,迅速鑽進了轎車裏,我回到強順那裏,兩個人目送著轎車離開,強順問我:“黃河,那女人要給你找活兒幹,你咋不去呢,說不定還是好活兒呢。”
我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說咱倆誰的手髒?”
強順看看他自己的手,又看看我的手,一臉不解的說道:“你的呀……”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點半的時候,我們收了攤兒,兩個人鑽進旁邊的飯館裏,要了兩個菜,一瓶白的、幾瓶啤的,兩個人喝上了。
一邊喝著,強順還在一邊糾結剛才那個開轎車的女人,說那女的看著挺有錢,我要是跟著她過去,說不定真能找個好活兒幹,到那時候,我們倆也就不用整天東奔西跑的找活兒幹了。
我喝著悶酒沒說話,這時候心不在焉的胡亂尋思,感覺今天整個兒這一天的事兒都好像不太正常,絕對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我卻又找不出問題的根源所在。
第二天,居然還是這種情況,都是些女的來買桃子,不怕各位笑話,我還被其中一個婦女伸手在屁股上掐了一下。
第三天,桃子已經剩下沒多少了,我跟強順說,咱不能再去火電廠那裏賣了,強順問,為啥不去那裏賣了,你看那裏生意多好,等賣完了咱再去桃園多兌點兒。
我沒法跟他解釋,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換換換,不去了,換地方!
開著三輪車我們來到了更遠的地方,也是一個廠子家屬院門口,化纖廠家屬院門口,我們區上就這倆廠最大,職工也最有錢,化纖廠職工的消費水平僅次於火電廠。
不過,等我們一擺下攤,很快又出現了跟火電廠一樣的情況,而且化纖廠家屬院裏的美女多,搞得我頭昏腦漲的。
快到晌午的時候,總算把桃子給賣完了,我趕緊招呼強順,趕緊走。
回來的路上,強順跟我說:“黃河,沒想到化纖廠那裏的生意比火電廠這裏還好呀,咱吃過中午飯再到桃園兌車桃子拉來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