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容不得我再多考慮了,抬手一推院門,心裏頓時又是一沉,居然沒推開,記得我們臨走的時候,李姐刻意給我們留著門的,還給我們說了一聲,這時候……
我下意識低頭一看,門居然從裏麵上了鎖,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李姐跟小方知道我們一會兒就回來,絕對不會把門鎖上的,裏麵肯定是出事兒了。
我跟強順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笑,一道柵欄門對我們倆來說真不算個啥,想當年跟著陳輝流浪的時候,啥沒幹過。
抬頭朝柵欄門頂上瞅了瞅,兩個人同時一提氣,抓著柵欄門上的鐵欄杆,三下五除二翻進了院子裏。
這時候,時間大概在晚上十點鍾左右,孤兒院裏整個兒黑漆漆靜悄悄的,隻有我跟強順兩個的輕微喘氣聲。在院裏穩了穩神兒,我們兩個邁腳就要朝房間門那裏走,不過就在這時候,房間門突然傳來“哢噠”一聲,我們兩個頓時停下腳步,定睛朝房門看去。
就見房門居然慢慢地動了,伴隨著輕微的“吱扭扭”聲,緩緩地朝裏麵打開了,這個可不是正常的現象,我趕忙伸手拉住身邊的強順,把他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與此同時,一條白色人影赫然出現在了門口,所幸是我,要是換做別人非嚇的叫出聲兒不可。
我朝白影定睛一看,是小方,小方這時候一身白衣,穿的似乎是還夏天的衣裳,不過眼下可是隆冬呀。
小方一邁腳,慢慢悠悠打門裏麵出來了,我又朝她一看,她這時候好像睡癔症了似的,身子一搖一晃,跟個行屍走肉似的,很機械,還是朝我們過來的。
我又朝她臉上一看,臉色煞白,白裏透陰,很明顯,給啥東西附上了,眼下不用猜也知道,附上她的應該就是那個燒死鬼。
見她朝我們過來,我警惕地拉著強順站在原地沒動,小方很快一搖一晃走到了我們跟前,在距離我們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頭一抬,眼睛掃了我們兩個一下,隨後,把目光全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我這時候也在盯著她,我們彼此盯了能有五六秒鍾,我一臉嚴肅地問它:“說吧,你想幹什麼?”
小方衝我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就好像許多年沒說話,一下子想說話說不出來似的。
我看著她不再做聲,小方“咯咯”了好一會兒,嘴裏終於發出了人聲兒,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過聽著嗓子好像壞掉了似的,特別的沙啞低沉:“你、你少……少管閑事……”
我聽了,當即一笑,說道:“我就愛管閑事,我管的就是這種閑事。”
小方頓時把眼一瞪,“你少管……”
我說道:“你已經死了,該往哪兒走往哪兒走吧,我就是幹這個的,你隻要留下我就得管你,你是賴著不走,那我隻能先叫你吃點苦頭兒,然後再把你強行送走。”
“不、不可能的……”小方盯著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說道:“我走……走不了……”
走不了?這話是啥意思,我說道:“你要想走就走的了,要想賴著不走,這可不是個啥好理由。”
小方一聽,又說了一句:“走……走不了……”
我頓時一皺眉,問道:“你是說,你想走,但是走不了?是不是到哪兒都沒地方收你?”
小方很痛苦的輕輕點了點頭,“對,沒地方收,隻能還、還魂……”
隻能還魂,難道是借屍還魂?我心說,這也就是它們來孤兒院裏折騰的目的嗎?
一尋思,我順勢又問道:“你是咋死的,是給火燒死的嗎?”燒死鬼應該也有地方收留的,除非還有別的啥原因,弄不好這鬼死的蹊蹺,導致它到哪兒都不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