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他不過是毒發作控製不住原形跑到這裏,怎麼又遇到對方了?可這人不是從丞相府跑了?怎麼會出現在冷宮的?

尤其是被對方這麼攬在懷裏,像是對方懷裏有什麼東西硌得慌,等阮晟想明白是什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謝宴也覺得懷裏的東西壓得慌,終於從看到沒頭腦的高興中回過神,“你瞧瞧,我給你準備了什麼見麵禮?當當當,驚不驚喜,意外意外?”邊說著,謝宴一手攬緊獸困在懷裏摁住,一手摸進懷裏拿出一個大餅,炫耀似的在獸的鼻子旁嗅了嗅,“香不香?想不想吃?”

阮晟努力把頭往後仰,他堂堂一個皇帝一個血統高貴的大獸,龍落平陽被人欺,他不用吃東西,你隻要讓開,別擋著朕吸收月光朕就能好了。

隻可惜謝宴聽不懂獸語,看著它這樣更感動了,“沒頭腦你這是想著自己吃了我就沒了才不舍得吃?是想讓給我是不是?你放心,有我在,少不了你一口吃的,跟我你客氣什麼,別舍不得吃?放心,我還有!”說著又摸出一個餅子,接著又是一個……

阮晟望著那幾個白花花的餅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謝宴看它看到餅子多了就不掙紮了,感慨一聲:是個有感情的獸,還怕他吃不飽故意不吃,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謝宴掰開一點喂給阮晟,後者頭一偏不吃。

謝宴一手抱著獸一手不方便,“你看看你又客氣了,算啦,老規矩吧。”

阮晟本來想頑強抵抗的,結果再次等來惡魔似的四個字,他還沒回過神,就看到謝宴動作極為熟練的一手掰開他的獸口,另一隻手攥著餅子突然手掌心一撚,竟是生生徒手把餅子給捏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渣渣,隨後動作一氣嗬成硬塞進了獸口裏,再一拍獸背,一個餅子就這麼被吞咽了下去。

阮晟:…………

這熟悉的大餅填鴨似的喂發,熟悉的令人發指,可你知道朕不用吃飯的嗎?!

謝宴喂完才覺得放心點,上下其手把獸摸了一遍,感慨不已,“你怎麼跑到宮裏來了?是不是當初丞相府出事的時候也把你給抓到這裏了?”當初喂了半年的獸說失蹤就失蹤了,他本來想偷偷找的,結果還沒等他找到丞相府就出事了。

他當時無法自保又著實找不到獸,隻能放棄先跟著走了。

結果一個來回,他這又回來了,當初來宮裏的時候他本來還不樂意,可沒想到和個親還能找到沒頭腦,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謝宴剛來丞相府那會兒因為不熟悉旁人,姨娘也就是原身生母又病重,他也不敢多跟婢女嬤嬤接觸,可他穿來前是個話嘮,這憋了好些時日,後來去外頭賣字畫又怕多說多錯也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這可把他憋壞了,好在遇到了獸,幾乎是無話不談,半年的感情養下來,自然已經把獸當成了自己人。

阮晟自然不能開口,他就聽著少年抱著他親昵而又自然的小聲絮絮叨叨,邊還掰著第二個餅子喂過來。

阮晟怕再次來第二回 的填鴨,硬著頭皮吃著沒滋味的餅子,他後悔晚膳時沒多吃幾口禦膳,至少能把麵前這餅子回味成禦膳,還能勉強下口。

可吃了幾口,又覺得少年過得有點慘,逃都逃了卻進了宮還混得這麼不好,隻能吃餅子。

阮晟猜想對方應該是冷宮的小太監,這不穿著太監服。

謝宴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就看到獸軟和下來,趴在他懷裏一動不動,乖乖吃著餅子,他成就感頓時爆棚,“別急,慢慢吃,不夠這幾個都給你。”

看獸立刻抬頭看過來,裏麵溢滿了擔憂,額頭抵著獸蹭了蹭,黑眸亮晶晶的,一雙桃花眼愈發瀲灩生波,“我有別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