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桐鬱卒了,仰頭破釜沉舟決議撞牆。
就在他痛不欲生之時,秦禮言笑眯眯地敲開了門。“小桐啊,我們要去吃火鍋,一起一起!”
蕭疏桐忍,笑得燦爛,“不了不了,那什麼,我手裏還有論文呢。你知道老東西催得緊。”
秦禮言笑得更燦爛,“別別別,大家好容易聚一次,不來太不盡興了。”扭頭一個眼神,胖三兒會意,倆人架起蕭疏桐,一溜煙出了房門。
蕭疏桐還沒來得及掙紮,一群幸災樂禍的嘍嘍擁上來,不由分說把人綁到了火鍋店。蕭疏桐那叫一個悔不當初,那叫一個虎落平陽,那叫一個無語淚流。
再看火鍋桌上,嘖嘖,悍匪當道,吆五喝六,麵紅耳赤,火拚得恨不得拆了桌子下鍋煮。尤其是今天有觀眾,可以雪恥,搶得就更來勁兒了。大家也不和蕭疏桐客氣,盡點平日裏副盟主喜歡的東西,呼啦啦下了一大鍋。可憐蕭疏桐隻有看的份,東西在眼前,就是撈不著;就算撈著了也吃不進口。
沒有了霸主壓迫,各路宵小搶得是毫不含糊,撈起六分熟的牛肉,麵不改色地學著老外吞了下去。秦禮言不過就接了一個電話,鍋湯就已經泛著白沫,連底料都撈不著了。
“靠!加菜加菜!老子一定要賺回本!”
十幾分鍾後,兩個衣冠楚楚的家夥進了火鍋店。麵對群眾們熱火朝天的革命前景,他們居然還能麵不改色,依舊儀表堂堂,堅持格格不入。蕭疏桐抬了抬眼。兩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一個身材頎長,俊眼英眉;另一個戴著眼鏡,溫善斯文。
秦禮言笑嘻嘻地介紹:“這是某房產公司的老總,叫閔榛。這是他的朋友,叫方錚馳。”
悍匪們隻是嘴裏嘀咕了一句,誰也沒在意,埋頭痛吃,哄搶依舊。隻有蕭疏桐有空對他倆笑了笑,權作招呼。
誰知道這一笑就斷送一輩子了呢?
褒姒要是知道失陷亡國,她肯定就不笑了;楊玉環要是知道馬嵬坡,她肯定就不笑了;秋香要是知道周星星賣身葬小強,她……有可能還是會笑……
蕭疏桐不是神仙,不會算命,所以他肯定不知道閔榛此刻目不轉睛是為哪般。那麼閔先生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呢?
天知地知,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閔先生一向自詡閱人無數,這一次恐怕是不知其二。以貌取人,哎,其後的一切應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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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開坑……
閔老板其人其事
閔榛這個人嘛,還真難定義。
這一點他的發小方錚馳應該最有發言權。所謂的發小就是小學的時候方錚馳被閔榛揍得麵目全非,初中的時候閔榛反過來被打得爹娘不認,高中的時候互相拆台,大學的時候互挖牆腳。方錚馳出櫃的時候閔榛陪著在方爸爸方媽媽麵前跪下痛哭流涕賺取同情分,閔榛被發現後方錚馳提供避難所任閔爸爸閔媽媽如何威逼利誘巋然不動。出了社會,兩人更是珠聯璧合,坑蒙拐騙,謀取暴利,無所不用其極,堪比黑風雙煞。
磕磕絆絆走了近三十年,閔榛忽然一回頭,發現方錚馳那小子居然比自己搶先一步,找了個小媳婦,安安定定地過起小日子來了。
“硬把非同道中人掰過來,天理難容。”閔榛搖頭,一臉沉痛。
方錚馳毫無愧色,“可是我也把一輩子都賠進去了。”
閔榛以為這隻是玩笑。不過,那天從火鍋店裏出來,他就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的重要性來。
首先,這當然是不道德的。不僅是不道德,還會良心不安,備受拷問……
(旁白:閔先生,你有良心麼?
閔先生:我的心從來都是涼的,拔涼拔涼的……
旁白:當我沒問……)
其次,有技術難度。雖然對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畢竟是男的,要真是受不了,霸王強上攻也無濟於事。
再次,看上別人什麼了?這個太複雜了,值得深究。這麼多年了,身邊繞了不少人,什麼環肥燕瘦,紅桃細柳,絕色的不少,過得去的更是一大把。這個蕭疏桐,真有這麼好?隻因那一眼,看他在一群搶食蝗蟲之中獨具翩翩風度,溫文雅致?文氣清秀的多了去,他也不見得有多麼出眾。
這個問題還沒想出答案來,閔榛發現自己手裏麵已經拿著人家的手機號碼了。哎,沒有辦法,閔先生是行動派,頭腦總是走得比心快(?)。
“哈哈哈……”聽了閔榛的困惑,方錚馳一個沒刹住,大笑了半天,斯文盡失,“你小子也有今天呐!老天開眼了!”
閔榛也笑,“我送的幾十萬的結婚禮物總得想法子要回來吧。”
方錚馳凝神想了半天,搖頭,“有難度。私以為我們家那位是絕無僅有的,騙起來容易。你又想用什麼東西把人套牢呢?”
閔榛笑而不答。
“要不要我當參謀,成功的楷模就在眼前哦。”方錚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