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初國皇權新的象征，他要帶著它出征，讓所有的人都看到。「韓先生想說什麼？」
「慕公子的能力統領慕家軍不是難事，我在外頭就聽聞過不少他的事跡，這孩子比起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慕將軍已經年邁，視力也有些退，若是傷得不是地方，許就殘了，初國贍養這位大功臣一世也是應當。」
太子起身踱步到窗邊，仰首望著天，背對著韓晉仁，留下一道狹長的身影。「若慕將軍為了太子犧牲，慕公子會記恨於我嗎？若我也傷了呢？若那都是他指揮失誤，不止害了自己，還差點害了初國，也會恨嗎？不，不全是，太子還有一位哥哥，這個哥哥知己知彼，可惜他棋差一招。……後天，就一日了。」
太子回首莞爾。「韓先生，替我準備好登基儀式，我定會凱旋。」
33
韓晉仁離開太子殿那刻，在殿外看到了撅著嘴紅著臉氣呼呼的四王子，蒼子修就在他麵前，低聲好心地勸說著，四王子看都未看他一眼，這時間韓晉仁出來，立刻繞開蒼子修迎上了上去，連稱呼都不記得，直直地問太子怎麼了，方才看到餘鶴岩神情怪異，抓住問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沒個答案，蒼子修又拿太子口諭壓著不給他進去，四王子急得就快繞著太子殿外的廊柱打轉了。
「太子哥哥若是不見我，我就不離開了。」四王子一甩王子服前擺，盡就在太子殿前坐了下來。
「蒼侍衛，怎麼不叫四王子進去坐？」韓晉仁轉而責問蒼子修，雖是知道定是四王子不樂意。
「屬下……」
「不關他的事兒，是我言的，若是不給見太子哥哥，我連太子殿這門檻都不跨進去，本王子就在這兒守著。」
「我出來時太子已經睡下了。」韓晉仁挪步到四王子身側，陪同他一道坐下。「四王子也知道太子後日就將隨軍出征，這節骨眼兒上，四王子怎麼就任性糊塗起來？太子不見你，自是有他的道理，四王子若是真關心太子，想為他做點事兒，現在就不該在這裏耗著，這幾日會發生多少事兒，是好是壞，誰心裏也沒個定數，有什麼話，太子之前定給你交代過，四王子可是都想清楚了？若是不然，即便見到太子又如何？」
「我……」四王子臉憋得更紅，別過頭不去看人。「就見一麵，我安心就好。」
「太子晚膳去皇後那裏，四王子若是有空……」蒼子修開口。
「我去我去，你不早說。」四王子立刻變了臉，笑著從地上躥了起來。「我現在立刻回慕統領那裏。」
見四王子興奮地跑開，又忍不住回了兩次頭。韓晉仁和蒼子修不覺同時歎氣。
「四王子一直都是如此？」韓晉仁也站起身，輕撣了下自己外袍。
「太子和陛下都很寵他，四王子也很依賴太子。」蒼子修答道。「不過韓先生您未見過不在太子殿，不說著太子的四王子，那個四王子，絕對不比二王子差。四王子也唯有在太子麵前才會耍耍小孩脾氣。」
韓晉仁注視著四王子漸漸變小消失的背影，略有所思。
「韓先生，讓子修送你出去吧。」
「不用，你回去照顧太子殿下，我還有事。」韓晉仁與蒼子修道別，急步離開。
蒼子修隻站了一會兒，就趕回了殿內，直奔太子的寢宮。太子正如韓晉仁所言已經臥床午休，隻見他罩著淺金色的褻衣，側臥著背對門外，腰上就搭了小半床被子。宮人都給趕到了門外候著，誰都不敢邁進半步。
「太子？」蒼子修輕聲走過去，為太子將被子蓋好。「我吵著你了？」
「沒，睡不著。」太子輕聲回道，人未動。「韶兒走了？我想著若是他還拗著，就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