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精彩極了。他想都沒想轉身就跑了回去,把自己關在浴室不肯出來了。

戴納快步上樓,打開房門沒見人,推了推浴室的門,關的緊緊的,他好笑的敲著門:“你在裏麵幹嘛呢,不嫌熱啊。”

20.2

這話一說,楚衣猛然想起剛才隻顧著看他那個滑稽的造型了,把那個冰盆還放在窗子上呢!

“呼啦”敞開門,端了那個大盆放到浴室裏,然後又關上門不出去了。

戴納被這一瞬弄得傻站在一邊,小半天才摸了摸鼻子,忍著笑再敲門:“出來啊。”

“我不。”甕聲甕氣的,好像鼻子塞上了

戴納無奈的笑道:“被你那個主子看到,你也這樣嗎?”

“這跟少爺什麼關係了?”

“哦,他看得,我看不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都是說了些什麼話啊。”

“好了,我又沒笑你,出來吧。”戴納好聲勸道。

楚衣不為所動,堅持不出去:“你去跟公寓的漿洗仆人要來我的衣服,我才出去。”

“好吧好吧。”戴納投降了,打開門正好看到一個小侍女路過,跟她說了去拿,然後又回了房間。一邊解開領結和外套的扣子,一邊往裏麵走著:“我已經給你把信件送出去了……咦?床單?怎麼這床都空了……”

楚衣沒說話,聽到櫃子門打開的聲音,戴納又咦了一聲:“這裏的備用床單呢?”

叩門聲響起,戴納連忙起身開門,接了楚衣的衣褲,又跟小侍女說去拿一套床單被褥來。

楚衣換上衣服出門來,把戴納那一套疊起來放到一邊:“這個,跟床單什麼的一起送下去洗洗吧。”

“不用了,你就穿了一下。”戴納說道,“這床,怎麼回事啊?”

楚衣低頭摸摸耳朵,臉紅起來,耳朵透著光看起來鮮紅瑩潤:“送來一盆冰,我貪涼也不知道那個盆是漏了的,放在床上就睡過去了,結果……全濕透了。”

“漏盆?!”戴納詫異道,但也沒再說什麼。

這時侍女把幹淨的床單拿來鋪好,直到她拿著髒了的那些退了出去兩人也沒說什麼。

楚衣想起戴納方才所述,便問:“你剛才要說什麼?”

“什麼?”戴納一時沒想起來,話才出口腦中便明了,說:“也沒什麼,我就是告訴你,信件送出去了,叫你安心。”

楚衣點點頭坐到沙發去,窗台上還有一片水漬,他想找塊抹布擦幹淨,四下遍尋也沒找到,倒聽到樓下喳喳呼呼的,他探頭去看,艾倫斯正在斥責一名仆人,那少年手裏捧著的紫色禮服滴著水,一小會兒積了一小片。

楚衣心裏為那個少年哀歎,收回身子的時候發覺有幾件衣服正好掛在他們的窗子下方,於是,那些水……應該是自己剛才把盆放在這裏滴了下去的?

他連忙起身,拉開門下樓。戴納看著他這一番變化,心裏隻覺得有點不妥,也跟著下去了。

楚衣跑到艾倫斯眼前,輕微的喘熄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給你弄濕了衣服,不要再責怪他了。”

“即便是你灑下水來,他沒有趕緊給我收了換地方晾幹,這也是他失職,就該他受罰。”艾倫斯聲音冷淡,完全不買楚衣的麵子。

如果不是他一著急把漏盆放在了窗台,水也不可能沾濕艾倫斯的衣服,所以這少年受責罰歸根到底是因為他。楚衣不能放著不管,他剛才就聽到艾倫斯要責打他。

“說到底是我的不對,你消消氣,衣服我給你洗幹淨晾好,你就放過他吧。”

“我這衣服要穿了去參加今晚的名流聚會,哪裏還有時間再去洗了晾幹!”艾倫斯不依不饒,抬腳踹了那少年一下,少年突然吃痛,晃悠了一下`身子趕緊穩住了,低頭站到一邊。

戴納走過來,看著艾倫斯輕輕歎了口氣:“你換一件穿不就好了,何苦在這為難人?”

這話仿佛觸動了艾倫斯的神經,他冷笑道:“我管教府上的奴才,你們幹什麼□來?”不待人說話,又道:“表哥,以往我管教下人你可從不多問一聲,今日這般回護,到底是在護著誰呢?”

“艾倫斯,我就事論事。”

“你就算不下來說這些,我也不可能那他怎麼樣,你多此一舉不嫌欲蓋彌彰?”

戴納臉色非常難看:“夠了艾倫斯,你不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什麼叫現世現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艾倫斯臉色驟變,惡狠狠地看著楚衣,甩手快步離開。

戴納讓那少年下去了,拍了拍楚衣的肩膀,看著他白著一張臉,歎息:“他就是被寵壞了,驕橫跋扈,你別介意。”

楚衣僵硬的搖了搖頭,他怎麼會介意這些,讓他震驚的是艾倫斯的眼神,他們隻見得他眼中的憤恨,卻沒察覺還有那許多的煎熬嫉妒,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睚眥欲裂。他確信不會因為一件衣服就結了這樣的深仇,他們也沒有更多的交集,剛才的情形也是戴納出來之後才變得激烈起來。難道,他眼中那種透不過起來的絕望,是因為心裏絕口不能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