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艾力克是再整理衣櫥時候才發現這件事,就像突然跳過一格的時針,原來這麼快速,冬天快來了,雖然他其實很怕冷,但還是值得期盼的季節,此時才長又長的羊毛圍巾可以同時圈住兩個人,相擁才會溫暖。
手上沒有停止動作,艾力克認真的盤算歲末缺少的物品,臉上卻是微笑,是去年同樣的光景卻又很不一樣,唯一不變的是害怕時間太快溜走。
對於老板來說,聖誕假期隻是更多商機而已,決定大手筆進行多項企劃的阿爾伯特忙到腳步沾地,卻依舊常常打電話到明明很近的樓下人事部,像是撒嬌以樣的掛著話筒。不算困擾隻是無奈的陪著阿爾伯特加班,艾力克擔心的隻是冷到骨子裏的天氣,以及默默的想著阿爾伯特安排放假的那三天會發生什麼……
還好一切都很“正常”?像小孩子一樣交換了聖誕禮物,討論小時後相信聖誕老公公的事情──艾力克是從來就沒有這個傳統,聽著阿爾伯特說他小時後如何跟爺爺奶奶鉤心鬥角,一個無論如何就是懷疑,其他人則使勁的要他相信。
元旦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出門,阿爾伯特低聲問著艾力克接下來的打算,看著電視轉撥世界各地的煙火秀,自己卻還是不想回去看家人。
“真的不回去?”似成相似的對話,在艾力克眼中毛起來就是任性無比的阿爾伯特,毅然決然的搖搖頭,癟著嘴裝可愛的樣子沒有任何惡心的感覺,艾力克越看越沒有辦法,想想阿爾伯特的過去和童年,艾力克歎了口氣。
對他而言,家人是很大的依靠,血緣是永遠不會變的東西,而阿爾伯特,這樣會很寂寞吧?
偏偏就是勸不聽,深感無力的艾力克揉了揉眼睛,怎麼長大了就不聽話了?以前的乖學生阿爾伯特呢?
不論如何,時間的腳步還是持續走著,元旦過後接下來的大節日是情人節,認真的思索著禮物並討論計劃,艾力克以為這是最讓他煩惱的事情了,沒想到,就在之後的某天,艾力克在書房裏看到了阿爾伯特忘了收起來的東西。
“阿爾伯特,……”盡管盤算了好久該如何起頭,艾力克想讓本人昭共的時候還是隻能這麼說。
“喔,我有在日記啊!”阿爾伯特微笑,輕輕淺淺,點在夜晚的聽間彷佛燭光,艾力克沉默,重點不是“寫日記”,而是為什麼?雖然他連這個也不需要詢問。
細心整齊的字跡一日一日的用心填寫,大部分都不是心情,而是繼續生活的點點滴滴,甚至到了巨細靡遺的地步。艾力克花了一個下午看完,眼框有些發酸,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沒辦法幹脆的當作沒看到。
“你……”吞了吞口水,艾力克覺得喉嚨好乾。
“就是本日記嘛。”輕輕抽回本子,阿爾伯特臉上始終掛著微笑,轉身離開進了房間,徒留艾力克一個人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依照常年的慣例,艾力克在元旦過後去拜訪了各界不同的朋友,由於宣布回歸,這個行程又更趕更滿。阿爾伯特這次十分理解,約好每逃詡通電話後,艾力克便在阿爾伯特的吻別後出了門,脖子上還繞上了好幾圈的雪白色圍巾。
要不是沒時間真想親手織條圍巾給他……
體溫那麽低怪不得會怕冷!
阿爾伯特搓了搓手,張口吐出的全是霧。話雖然那麽說,但他現在也覺得冷了。
艾力克離開了。
有些疲憊的過了幾天,阿爾伯特發現那米色基調應該十分溫馨的房子怎麽看都很空洞,那種少了的感覺根本無法習慣,反而是隨著時間緩緩的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