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古老的祈禱,越是樸素。
他們並非用10塊錢的香火,求得神明賜予的加官進爵。
而是用一生的自由,求得一時的風調雨順。
……
羲靜靜地坐在樹頂的屋舍,看著六百餘虔誠的村民,詢問道:“我可以跟你們回家嗎?”
“至高無上的神,奴等祈求您的降臨!”岑今跪拜高呼。
“至高無上的神,奴等祈求您的降臨!”八個村長叩拜高呼。
“至高無上的神,奴等祈求您的降臨!”六百餘村民長拜高呼。
三呼之後。
羲飛下房舍,打著赤腳,走下山去。
岑今錯後半步跟隨,又有八名村長緊隨岑今之後,各村男女排隊跟隨。
一條六百餘人的蛇形長隊,繞山水前行,秩序井然。
……
從雲山北麓,趕到八村需要經過一條詭河。
詭河之所以以“詭”命名,便是因為它的詭變。
枯水期,詭河不過三米寬。
可一到了豐水期,詭河便可寬達百餘米,且每次的河道都不相同,詭變難測。
“至高無上的神,前麵便是詭河,須得先向河神敬獻童子,方可渡河!”岑今躬身提醒道。
隊伍停下。
二村村長掃視隊伍中本村的孩童,宣布道:“雲可,輪到你家的娃兒了!”
雲可露出苦澀的笑容,摸了摸自家娃兒的腦袋,拉著娃兒手,說道:“大娃,走,爹帶你撒泡尿去!”
羲好奇道:“河神是什麼東西?”
岑今被羲的問話嚇了一跳,河神是什麼東西,這大不敬的話,對方敢說,自己都不敢聽。
難道這河神不是正神?
岑今心念一動,覺得這大不敬的罪過自己是背定了。
鬥膽答道:“回尊神,這河神是條龍!”
羲好奇道:“第三紀竟然有龍?龍長得什麼樣子?”
岑今試探道:“尊神,您們神之間都不走動嗎?”
羲平淡道:“我是從第八紀來的,我們那紀隻有我一個神!”
唯一的神?
眼前的這尊神莫非是殺了所有的神?
岑今心中充滿恐懼,又萌生了一絲絲的自豪。
以前她還需要靠古怪的行頭證明自己的巫力冠絕同儕,如今有了這唯一的神,那還不是可著自己吹噓?
岑今壯著膽子問道:“尊神,這第八紀是什麼地方?”
羲解釋道:“這世界生滅了七次,每生滅一次便是一紀,短則千萬年,長則數億年!”
眾人皆是駭然。
岑今聲音顫抖,問道:“尊神,您是說您來自未來,而我們的世界將要滅亡?”
羲平淡道:“你們不必擔心,第三紀還有兩千萬年!”
說話間,大娃在岸邊撒了尿,正一個人向詭河走去。
百米外的河水中,一塊“枯木”漂來!
“河神來了,趕緊跪拜!”岑今催促道。
六百餘名村民,紛紛跪在泥濘的土路上,俯首祈禱。
“快,救孩子,水裏有鱷魚!”羲提醒道。
岑今不知道這鱷魚是什麼魚,更不敢去救大娃,河神豈是弱小的人類能夠對抗的。
羲見眾人無動於衷,隻知道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