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人的嘴軟。
這不吃人的神多少有些不可信。
她阻止的了河神一次,卻不見得能一直阻止下去,這河神若是長久吃不到祭祀,餓壞了就不是一個童男能夠喂飽的了。
眾多村民想法相同,紛紛離去。
雲可拉著妻子道:“傻婆娘,趕緊跑吧,別犯傻了!”
妻子拉著大娃,拒絕道:“我要奉神諭!”
雲可悄聲勸道:“這娃讓河神吃了算是善終,總比讓狼吃了好吧!”
妻子反駁道:“這是我生養的,我要把他養大!”
雲可抱起大娃,走出兩步,又將大娃還給了妻子,囑咐道:“碰到狼,就舍了娃,一定要保住自己!”
雲杜的妻子走上前,安慰道:“雲可,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大娃的,你家大娃活著,我們的娃兒也能活!”
雲可點點頭,看了看剩下七位婦女,將對方的樣貌記住,轉身,飛奔離去。
“頭兒,我們怎麼辦?”一個蘇匪問道。
蘇看了看羲那雪白嬌嫩的皮膚,咽了口口水,下令道:“我們去上二村!”
蘇匪整齊劃一的離去,身上的瓶罐碰撞,發出響聲。這瓶瓶罐罐中裝的多是在當地用來作為貨幣的果醬。
羲看向岑今,說道:“岑今,你對周圍比較熟,幫我指路,我們往高地上去!”
雲北八村都是傍詭河而建,算是建在詭河灘塗之上。
雖說豐水季多有屋舍倒塌,卻勝在取水方便,灌溉便利,遠離山林野獸等諸多優勢,以至於眾村民寧可屋倒重蓋,也要將屋舍建在河邊。
“尊神,從這開始便出了安全之地了,林裏蛇,狼,熊,豬各種凶獸都有,微巫也不曾去過!”岑今指著十米外的樹林介紹道。
羲走了不到百米便出了村子,好奇道:“村子這麼窄,你們靠什麼過活?”
岑今介紹道:“尊神,我們這裏,婦女負責持家、洗衣,男子負責戍衛、采集,每月,村長都會組織全村男子去林裏、山上采集果子,剩餘時間,每家每戶便靠種地為生。”
羲命岑今重新點燃火把,舉著火把向林中走去。
原本微不可查的水牆,來到雲北八村時,卻有近一米高。洪水將灘塗的屋舍衝垮,浩浩蕩蕩,奔流向東。
“好大的洪水!”羲驚歎道。
說話間又有一道水牆,出現在詭河上遊。
羲忙提醒道:“快上高地,後麵的那股洪峰更高!”
岑今望向遠處,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她邊跟隨羲向高地跑去,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好像是大西壩決堤了,雲北八村要沒了!”
……
大西壩決堤了!
這個南疆郡最大的水利工程,在抵擋了十餘年洪水災難之後,終於不甘的倒下。
大水浩浩湯湯,衝垮沿途的一切屋舍、農田,無數村民隻能將家中私物抱在懷裏,隨著大水被衝向下遊。
山林間,不少夜間活動的野獸紛紛出沒,向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