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眯了眯眼。
“嘿, 大哥, 你也是那個不行?”椅子上有個小年輕, 兩片瓦花襯衫,神色諱莫如深。
金珠沒理他。
“大哥你這年紀不行也正常, 畢竟三四十娃都挺大了吧?我就慘了,還沒結婚呢就……以後幾十年可讓我咋活?生不出娃怎麼辦?”
金珠動了動眉頭,依然不說話。
誰他媽三四十歲呢?但他在外多年,也早習慣了別人的誤會,很多情況下還樂於享受誤會帶來的便利。
“哎呀大哥, 你給我透個底兒唄,一次幾分鍾?我隻三分鍾,我對象說我不行,是真的不行嗎?可她每次都能嗷嗷叫啊……”
金珠輕咳一聲,心裏厭惡:“我又不是醫生。”
年輕人可能是真被他的冷若冰霜勸退,終於不再煩他,轉而跟身旁另一人打探“隱私”。
沒一會兒,小陶帶他進了趙醫生診室。
所謂的趙醫生年紀不大,才四十來歲,戴著金絲邊眼鏡,幾乎是頭也不抬:“禁.欲幾天了?”
金珠神色尷尬,輕咳一聲。
小陶趕緊道:“好幾天了。”其實壓根就是好幾年,但他得維護老板的男人尊嚴。
趙醫生這才抬頭,上下打量一眼,“掛號沒?”
“還沒來得及掛,我們是王副院長介紹來的,所以……”
趙醫生的臉先是難看,後又忽然笑成一顆爛番茄,站起來伸出雙手,緊緊握住金珠的大手,“您好您好,原來您就是金總,請坐請坐。”
金珠的臉色不但沒好轉,反而更難看了。
“您是腎虛是吧?”
金珠不說話,心裏卻頗為不屑。他雖沒學過醫,可也知道“腎虛”是中醫概念,他一西醫大夫一沒望聞問切,二沒化驗,就能一口說他腎虛?
小陶卻不懂這些,以為老板是難以啟齒,忙把診室門一關,“大夫您有啥隻管問我,我清楚。”
於是,從器質性的外觀長短,到功能性的頻率、時間、硬度……診室裏進行了一場秘密談話,若非他臉色太難看,大夫還要求眼見為實。
當然,並沒完。
談話後醫生判斷他沒有器質性.病變,得化驗小蝌蚪,看是不是質量問題。於是,金珠被小陶推進小黑屋……半個小時後,回到酒店不想說話。
他發現,這次的檢查跟那年做過的不一樣,問診比以前細致多了,檢查項目也多多了,是不是意味著以前真有可能誤診?但內心深處又覺著這位“趙醫生”不太靠譜,中不中,西不西的。
活了三十年,金珠從未如此糾結過。
好在,糾結時間不太長,也就兩個小時的工夫,小陶帶回了化驗單。
金珠看見他進門的表情,心裏一“咯噔”。
小陶也不敢提這茬,“阿山接到叔叔阿姨了,要不一起回去?老太太一直念叨妙然呢……”
金珠素來有節律的手指忽然抖了抖,“我看看。”
“別看了,大夫說也不一定就是……”
“拿來。”
小陶被他黑沉沉的盯著,小心翼翼從懷裏掏出一遝單子來。
金珠迅速的翻著,前幾頁都是很常規的項目,一直到最後一張精.液質量分析。
窗戶關得很緊,聽不見外頭車聲,連走廊的隔音效果也好得出奇,整間屋子靜得可怕。
“怎……怎麼會沒有?”
小陶心頭一酸,“這隻是一次結果,不能代表什麼,我請另一位大夫看過,三次才能算……算那個病。”
“無.精.症”三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
別人一次幾個億,他老板卻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