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底端的人止住了聲音,他們不說話,正意味著情況不太妙。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我心頭。
牙子問我:“二少爺,現在該怎麼辦?”
麵對這群魚目混雜的人群,我再一次遲疑說:“不著急,等等再說!”
牙子抱怨說:“還等啊!要是讓他們捷足先登,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劉九也幫腔說:“就是,就是,萬一下麵有寶貝或者是有神機水影的秘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
蘇琴也勸說道:“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既然來了,去瞧瞧也是好事!”
我也曾這樣考慮過,可能是自己太過於膽小,不過大家都這麼認為,也不好多餘的辯駁,隻好遵從他們的意思。
在這個四四方方的水池邊聚集著一群人,水池的四角分別放有四尊青銅圓鼎,圓頂有三個彎足,鼎上還蓋了一個蓋子,看上去跟差不多是一個大香爐。
眾人都在指指點點,各自有著各自的意見,但始終沒一人敢上前去掀開蓋子。
牙子跟劉九也想上前去湊湊熱鬧,我一把拉住他們說:“都別亂動,讓他們先來!衝在前麵未必就是好事!”
這次他們很停當,沒有那麼衝動,令我很欣慰。
牙子低聲問我:“二少爺,你看那鼎的模樣像不像蓬萊山下的丹爐?”
可別說,這四尊圓鼎的形狀還真跟丹爐差不多。當時在蓬萊太獅山下的時候,我們的確遇見過方士徐福留下的丹爐。當時,我們也是因為害怕,一直遲遲不敢開啟。牙子跟星仔打開的時候,裏麵裝了不少的丹藥,不過一遇到空氣便化成了黑炭。
華先生跟火雞一番嘀咕,我正巧站在他們背後,隱隱約約聽到“陳佩雲可以放了!”
蘇琴的身子微微一震,悄聲說道:“恩師在……!”
我捏了她一下,接著向牙子大聲說道:“你……你去那邊瞧瞧!”
牙子非常理會我的意思,點頭答應道:“好勒!”
蘇琴的聲音並不大,人群中還是有人忍不住回頭望了幾眼,但他們卻不知道蘇琴跟陳叔叔的關係。
我趕緊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做聲。通過華先生跟火雞的對話,可以確定陳叔叔很有可能就在他們手中。
我心下那個疑念始終沒消,這華先生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怎麼無緣無故的跟火雞勾搭上了?
還有,華先生是老五的夥計,火雞又是自立門戶,這真讓人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我突然想起母親告訴我的那些事情,心下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會是他?”
其實,我很明白當前的局勢,這時候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華先生跟火雞交談了幾句便各自走開了,這一切不光是我看到了,就連那一直未說話的老五也看到了,他向華先生叮囑說:“你沒事別跟火雞走得太近!”
華先生顯得非常冷靜,不慌不忙地說:“五爺放心,我自有分寸!”
老五點了點頭,當即再也沒說話。牙子在一旁吆喝問:“要不要打開瞧瞧?”
“別廢話,有本事你去撬開!”人群中有人將牙子一番譏諷。
牙子瞥了瞥嘴,隻身就要去掀開圓鼎的蓋子,他的雙手還沒觸到鼎蓋又縮回來了,隨即側臉一笑,說道:“想讓我當你們的替死鬼,也得換個招數,這激將法已經過時啦!咱在太獅山下又不是沒開過丹爐,不相信可以問問星仔!”
星仔點頭說:“的確不錯,當時丹爐裏還有丹藥,在我們撬開蓋子的時候全都化成灰燼了。”
牙子很是得意,站在鼎邊大勢吹噓,將自己形容得如何如何了不起。
劉九湊在我耳邊問:“子強,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
我一邊答應一邊朝水池裏張望,發現水池中有微弱的紅光出現,如不細看真的很難發現。
我特意用電筒往水裏照了照,紅光又消失了,劉九埋怨說:“你搞什麼玩意兒!問你個話都等半天!”
牙子越說越起勁兒,有人嘲笑說:“別他娘的吹牛,有本事你就把這蓋子掀開!掀得開,老子佩服你是真英雄;掀不開,你就乖乖給我當孫子吧!”
一人說著便哈哈大笑,對著牙子的鼻子一指,說道:“兄弟,你要是不行的話就讓開!趁著這個機會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這人的意思很明了,他的幾句話讓牙子進退兩難,這才是真真的激將法。
其實,我們大家都明白,他這是給牙子下套了。牙子的臉色很不好看,青一陣的綠一陣,雙手不停直搓,想下手又擔心裏麵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