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經過岩崎醫生的診斷,這小子果然是因為沒遲早餐而胃疼。岩崎醫生開了藥讓他吃下,然後躺下休息。我急忙趕到食堂簡單地買了牛奶和炒麵麵包,交給岩崎醫生。
“拜托你了醫生,他醒後,請讓他吃了這早餐吧。”
“放心!我會照顧他的1”得到醫生的保證,我急忙趕去上我的課。
幾天後,我才知道,他就是葵木龍一。
說也奇怪,自此以後,隻要是我的課他都來上。更讓人驚訝的是,他不但沒有睡覺,還準時交上作業。
我心理很高興。真的,能讓一個學生改變,我這個老師總算有點作用。
但沒想到,沒多久,我便再也高興不起來了,我的厄運再度降臨。
這天下午,我沒有課,可有一堆作業本和試卷要改,所以,午飯後我又回到了辦公室,沒有回家。
“香木老師。”早川老師輕喚我“有你的電話。”
電話?是誰呢!
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謝謝你。早川老師!”
我走過去接過電話,話筒那頭傳來熟悉的呼吸聲,難到是藤野?
“喂,我是香木……”我小心翼翼地說。
“香木先生,你現在有空嗎?”
哎呀,原來是包阻婆。
“怎麼了,八烏木婆婆?”我聽的出她非常著急,背景聲音更加是一片混亂。
“呃……是這樣的,我的公寓……公寓著火了,全燒了…….”
“啊!”我驚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這就回去!”我放下話筒,飛奔地跑了出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站在燒焦的廢墟前,茫然地站著,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我的一切都燒了,我辛辛苦苦賺錢買的電腦變成了廢鐵,分期貸款買的鋼琴燒成了木炭,我隻彈了一個星期啊!我連分期付款都沒付完啊!天啊──!存折也燒了,錢我怎麼還。
現在,身負七百萬巨債,我覺得人生是灰暗極了。
看著其他哭得要生要死的人,我是相當冷靜的。其實,我何嚐不想哭個痛快呢!但可惜我的眼睛幹澀得一滴淚水都沒有。
無限的痛苦在我心中折磨著我……那一刻我幾乎想找棟大廈,從頂樓跳下去算了。人生變得毫無意義。
我,香木檀,活了二十三歲,到今天仍不知父母是誰,自小受盡了白眼和嘲諷,我可以不在乎。沒想到的是自我懂事起,就沒有過好運,總是大禍小禍的接踵邇來…..
從小在孤兒院,十歲那年地震,孤兒院塌了。我被送去一個好心人家裏收養。在那個家一住就是十二年,養父養母都是普通職員,那十二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想不到,一年前二老在旅遊中發生車禍,客死他鄉,我又成了孑然一身。更想不到,當初收養的手續不齊,養父母的遺產全數判給了其他親戚,我也被趕了出來,半工半讀地完成了學業,找了份工作,租了間小房子,以為是苦盡甘來,但又發生的那件事……我以為黴運已經過去……..原來我厄運還在繼續!
今天莫名其妙的一場火,燒毀了我的一切心血,連同我的希望。這樣的失敗,一事無成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歎了口氣,覺得彷徨無助。看了眼那廢墟,最後一眼依戀,不已……我離開了現場。
一個人走在路上,渾渾噩噩。繁華的街道,熱鬧的氣氛,與我的冷清淒涼是極大的對比。我不了解他人的快樂,別人也不了解我的痛楚。別人也有自己的痛苦吧,我這麼安慰自己。是的,人人都有痛苦的時候…..我並不是唯一……
越自我安慰,越覺得孤單。腳步一直是緩緩地拖著,與身邊歡樂緊湊的節奏形成兩個世界。不少走的快的上班族撞到了我肩膀還回頭埋怨,怪我走得慢。此時,我忽然發覺我怎樣努力都走不進別人的世界……也許我天生就該是孤獨的。
想我這樣的人,這樣倒黴而無用的人,即使死在街頭,也不會有人理會吧!最多隻會看一眼,說:“哦,又死了一個體麵的乞丐。”
我這麼想著,走著……然後感到頭頂有點疼,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第三章
“檀……檀……你醒了!”
我從朦朧中漸漸看到了光,是他?
我吃了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裏……啊呀,我的頭疼得要裂開似的。
“是我。認得我嗎?我是藤野拓……”他緊張的神情令我十分不悅。
“化了灰也認得。”我厭惡低吐了一句。別用那種討厭的眼神看我,你這個人渣!我心理狠狠地叨嘮著。
“太好了!太好了!”他高興地說。
我有這麼值得你關心嗎?什麼居心?!我瞪了他一眼,完全不想理會這個人。
“香木檀先生。”穿著白袍的醫生微笑著看我。
“你在街上被大廈外牆清潔工的水桶砸傷了頭部,我們已替你縫了針。你有一點腦震蕩,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了。我們在你身上找到了藤野先生的名片,所以通知了藤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