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地意識到,也許南橘會喜歡古風圈,喜歡他,和家裏人的審美概念有很大關係。
“小千。”南爸爸自在地喚了一聲,千笠寒對這個稱謂有點不適應,還是答應了,一旁的南橘捂著唇發笑,看著她如此深愛在意的兩個男人黑白對弈。
南爸爸挑起眉,手指從棋笥裏拈出一顆黑子落在棋局上,鏗然落子有聲,他收回手溫溫地含笑問:“你現在的固定工作是什麼?”
這個問題自然是必考題,千笠寒對於這些,不做準備也能應答如流,但是萬萬沒想到,那隻護短得要命一點不舍得他受刁難的橘子搶答了:“爸爸,笠寒是一名醫生,還是一名律師哦。”
看她得意得神采飛揚的,南爸爸就為她的胳膊肘往外拐而深感無奈。
千笠寒也是失笑難禁,寵溺地替她撥了撥耳邊的發絲,棋子落下之後,南爸爸不甘示弱地又與他對戰了十多子,局麵漸漸拉開,他才騰出空來又問:“小千的父母呢?”
南橘又要搶答,千笠寒卻對她篤定而溫柔地搖了搖頭,南橘咬著唇不說話,他微微而笑,白子回應,“家父是一名醫學係教授,這些年轉入了醫院工作,家母喜歡作畫,常往世界各地采風,旗下有一家規模不大的服裝公司。”
家境清白殷實,南爸爸又放下了心。隻是這年輕人彬彬有禮之餘,卻似乎謙遜得過了些,那麼他口中所說的“規模不大”,他需要重新審視一下。
南爸爸也隻有一個女兒,對於她的幸福,他要慎之又慎,步步為營。
他接下來又續續問了些瑣碎的家常,但不多,因為弈棋到了後半段,他必須全神貫注於棋盤格之間,再分一點心,動搖一下,可能就是铩羽而歸的慘敗結局。
終於半個小時過去,他還是輸了一子半,南爸爸抹了抹額上的沁出的薄汗,由衷讚許道:“後生可畏啊。”
“伯父謬讚。”
旁邊托著粉腮蹲到腿麻的南橘,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局外人,她也看不懂圍棋,隻是最終知道她男朋友贏了一向嗜棋成癡的老爸,有種與有榮焉之感。
南爸爸輸了一局棋,下得酣暢淋漓,拉著千笠寒定要再戰兩局。
千笠寒自然沒有拒絕。第二局下完,正好南母的烏雞湯燉好了,從後廚端到前廳來,登時滿堂都是雞湯的鮮香味,南爸爸雖然舍不得,想再下兩局,但考慮到女兒女婿一路風塵仆仆都沒吃飯,還是念念難忘地離開了戰局。
連輸兩把,越來越不甘心了。
千笠寒看出未來嶽父的想法,從善如流地建議道:“棋逢對手是一種緣分,伯父若是想切磋,笠寒完全可以奉陪。”
南爸爸登時眉開眼笑:女婿原來這麼懂事,早知道就完全不擔心啦。
女兒從小到大,除了憑借藝術生的身份考入t大,就沒做過什麼讓他長臉的事,沒想到這次的眼光居然還不錯,這個女婿簡直太投他的胃口了!
熱燙騰騰的霧氣下,小情侶在桌上不知進行著什麼秘密,南橘臉紅過耳,又羞又窘。
南媽媽對這麼優秀的女婿難免八卦,放下碗筷旁敲側擊地問南橘:“丫頭,你和小千,你們怎麼認識的?”
南橘愣了一會之後反應過來,身邊的男人替她夾了一隻雞腿,她看到這一幕,想到幾個月以前,她還不認識他,一轉眼卻已經見了家長了,他以這麼,細水長流地姿態陪伴在她身邊。
“伯母,”千笠寒清俊的眉淺淺地拂落一點溫柔,聲音蘇得讓一把年紀的南媽媽都起了少女心,登時崇拜癡迷地目不轉睛了,“是我喜歡南橘,所以一直想辦法接近她,才終於打動了她的。”
南媽媽滿是不信。哎,這麼優秀的千笠寒,看中她家沒長心眼兒的女兒哪點了呢?
知母莫若女,南橘不用轉腦筋就知道自己母親動的什麼心思。登時氣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