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的顧客都清楚她的身份,因此也不敢去招惹。而新來的也不蠢,看她一個人坐在那麼貴的卡座上,周圍工作人員對她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態,擺明了身份不一般。
秦婉雖然是為了某人而來,但似乎並不急,氣定神閑地坐在了沙發上,毫不掩飾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地落向吧台處,倒是全然不顧周圍人的視線。
優秀的獵人向來都是有耐心的,他們通常選擇藏於暗處蟄伏待機,在關鍵時候給予獵物最致命的一擊。
而恰好,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雖說今日這是第二次見麵,但看著站在吧台內的男人,秦婉的眼中還是不免閃過一絲驚豔。
幾天沒見,他似乎是把頭發剪得短了一些,明明是極為普通的發型,但放在他身上卻總有種獨一無二的味道。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襯衫被紮進了褲子裏,外圍一件黑色的圍裙係在腰間,使得腰身越發明顯。男人的身材比例是近乎男模級別的,寬肩窄腰長腿,雖然穿地規規矩矩,但落入秦婉的眼裏,卻總有種若有似無的勾.引。
秦婉的眼神微深,喝了一口冰冷的飲料,壓在了舌底,也將心中的燥.熱給壓了下去。
說實在的,男人的‘生意’不錯,光是衝著那張臉,半個小時裏就有快五個人上前點酒了。但男人的性子冷,那些本是想來勾搭的女人在對方冷漠無情的態度中也都敗下陣來。
在這兒喝酒的顧客大多兜裏有點小錢,雖說男人長得好看,但她們心裏都存著幾分‘傲慢’,總覺得自己拉下臉的主動已經算是夠給麵子了。
稍微聰明點的,自討沒趣之後便離開了,隻是無奈人群中總有那麼幾個傻子,自持甚高,被人拂了臉之後還要糾纏不休。
“啪——”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酒吧裏響起。
然而,酒吧麵積大,這會兒又放著背景音樂,角落的這一出‘戲’似乎並不能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雖然秦婉做的位置比較遠,但她的注意力可都放在了吧台那兒,以至於一發生什麼動靜,她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
不知何時,站在吧台前的女人已經換了一個,隔著大老遠都能感受到她臉上的戾氣。
秦婉微微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飲品放下,踩著高跟鞋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那位新來的性子烈,和以往在這兒工作的調酒師都不一樣。
因為每調一杯酒都是有分成的,所以大多在這兒工作的調酒師都是性軟嘴甜的類型。雖然偶爾也會遇上一些難纏的,但很多情況下都會選擇打迂回戰術,再怎麼也不會和顧客撕破臉。畢竟幹的是服務行業,更何況MOON還是會員製酒吧,提倡的是上帝般的服務,因此一旦惹了顧客的不快,辭職是大約沒跑的了。
“嗬,不過是一個賣酒的,給你臉就已經不錯了,你還在這兒給我擺什麼譜兒?”
秦婉剛走近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帶有人格侮辱的話。
眉頭微微一蹙,看了一眼站在吧台內神色冷峻的男人,又掃了一眼腳邊蔓延的酒水和玻璃碎渣,頓時就摸清了事情的大概。
也對,就衝著人家這張招蜂引蝶的臉,自然是免不了吸引一些不知所謂的臭蟲。
“十萬,怎麼樣?”
站在吧台前的女人並沒有發現身後的秦婉,看著男人沉默不語的模樣,還以為是怕了,臉上的氣焰越發囂張,眼神裏多了幾分洋洋得意。
“十萬買你一晚。”女人說著,不知道從那兒掏出來了一張卡,直接扔在了吧台上。
毫不掩飾的優越感,那高傲的姿態宛若天生高人一等,看著男人的視線透著幾分鄙夷以及深藏在心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