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廷。所以中了的人欣喜若狂,落榜的人,仰天長歎。真是好一出市井百態。

九月初八,徐玉郎正在大理寺翻看卷宗,司正馬昌走過來,把一份卷宗呈給徐玉郎。

“徐少卿。”馬昌說道,“你看看這個。”

徐玉郎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原來是汴梁城富商曹家的姑娘曹薇,頂替兄長的名參加鄉試,被同族的人以欺君之罪告了官府。

“曹姑娘呢?”徐玉郎問道。

“回大人,就在外麵。”

“帶她進來。”徐玉郎說道,“這裏不是天牢,對她一個姑娘家來說,名聲無妨。”

馬昌說了聲是,就讓人把曹薇帶來了。

曹薇穿著一件藏青色直裰,隻梳了個發冠。她因為有功名在身,未判之前,功名還在,所以她是不用跪的。徐玉郎看著立在她跟前,猶如一棵雪鬆一般的姑娘,心生好感。

“為何參加科考?”徐玉郎問道。

“回大人。因為族裏相逼。”曹薇說道,“我哥哥前些日子在金陵過去了,家裏因為族人逼勒的關係,一直瞞著。饒是這樣,他們聽見我哥哥病重的消息,爭先恐後抱著他們一個個不成器的孫子就往我家跑,話裏話外就是讓我父母過繼一個。他們現在就這幅嘴臉,若是過繼了,恐怕我家要被他們給捏死。”

“所以你就考了個功名?”

“是。”曹薇朗聲說道,“中了舉人,這賦稅就免了一半,那些族人好多還要仰仗我家,也不敢上門逼迫。我也不想著當官,隻是要個功名能護著家人就好。”

徐玉郎點點頭,這時,謝蒼走了過來。

“謝大人。”徐玉郎站起身來。

“免禮。”謝蒼伸手示意徐玉郎坐下,“有何決斷?”

徐玉郎一笑,說:“決斷沒有,不過曹姑娘身上功名尚在,她的族人以民告官,這板子,是免不了的吧?”

謝蒼捋著胡子笑了起來,說:“沒錯。傳令下去,問問曹家族人,還告不告了?”

一會兒,司丞湯悅走了回來,說:“回大人,曹家說告,而且他們還說徐少卿包庇曹姑娘。”

徐玉郎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去跟他們說,曹姑娘身上的功名尚在,他們以民告官就是得打板子。若是再這麼說,就把《大齊律》拿給他們看。對了……”徐玉郎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我這個人,愛惜羽毛,可容不得別人往我身上潑髒水。若是他們再瞎嚷嚷,就把汙辱朝廷命官並皇家的律法找出來給他們看。”

曹薇立在一邊,看著徐玉郎,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慧敏郡主,帥氣!

曹家族人挨了十板子,謝蒼就讓他們回家了。曹薇一愣,忍不住抬頭看向徐玉郎。

“案子不過是受理了。至於怎麼判?我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徐玉郎笑著說道,“回家安心待著,十板子,夠他們歇上一段時間了。”

“多謝大人。”曹薇說道。

“無事的。”徐玉郎說道,“回去吧。”

曹薇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來。

“還有事?”徐玉郎好奇地問道。

“我見過您。”曹薇說道,“四月的時候在萬安寺。”

曹薇說完就走了,徐玉郎坐在那裏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蒼在一邊看著,心道日後怕是頂著已逝兄長名頭參加科舉的姑娘會越來越多吧,這該如何是好?

“徐少卿怎麼看這樁案子。”謝蒼說道,“曹姑娘雖然是欺君,但是也是迫不得已,況且,她的情形,跟您之前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