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怕季家小子不高興。”聞人琰說道,“畢竟媳婦比他官職還高,他受得了嗎?”

謝蘊聽了這話,抿嘴一笑,說:“您這話可就說錯了。季家小子論起品級,成親前就不如斕兒。再說了,斕兒這孩子為什麼選季家公子,還是因為他能讓她繼續在朝廷做官。我看季家那小子對斕兒可是情深義重,若是因為這事,他不會不高興的。”

“這樣就好。”聞人琰說道,“明日我就下旨,讓他們二人去西川。”

徐玉郎跟季鳳青接到旨意,心裏都很高興。他們二人前幾年到處去,雖然驚險,但是自有一番自在。悶在汴梁,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快長毛了。

尤其是徐玉郎,自小就跟著父親蘇州、金陵兩處跑,讓她悶在一個地方,簡直給她憋壞了。

知春做了管事娘子,比以前還能說。這日白天她給徐玉郎收拾東西,一邊叨叨。

“郡主小日子快到了。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單獨拿小包袱包著,免得到時候找不到。”她說道,“這天氣有些涼了,就不要貪涼了,免得肚子疼。”

“知道知道。”徐玉郎在一邊笑著說道,“要不我幹脆把你帶過去得了!”

“婢子自是願意。”知春說道,“隻是肚子裏這個來的不是時候,要不然,婢子非得跟著您一起去。”

徐玉郎笑了笑,說:“望夏是你一手教起來的,有她在,放心吧。”

知春歎了口氣。

“您要不帶著白媽媽一起?”

“胡說什麼呢!”徐玉郎笑道,“哪有出門還要帶著管事媽媽的。帶個丫鬟就好了。”

“也不知道您要待多久。”知春說道,“略厚的冬衣我也放了一些進去,用不著無所謂,總比要穿的時候沒有強。”

“好貼心的丫頭!”徐玉郎稱讚道,“怪不得我眼瞅著觀言跟氣吹的一樣胖了起來,感情全是你慣的。”

知春這下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觀言最近確實胖的有些過分。

從汴梁到西川也走水路,但是到底不比去往金陵方便。九月,又在汛期,江上風急浪高,徐玉郎跟季鳳青兩個不暈船的人,都吐了個昏天暗地,險些下不來床。

第二日晚上,到了岷縣,趁著補給的功夫,徐玉郎跟季鳳青下船走了幾步。

“好點沒?”季鳳青問道。

徐玉郎搖搖頭,說:“哪有這麼快。這兩日下來簡直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

季鳳青略走了幾步,說:“我倒是覺得舒服多了,下了船就好了一些。”

徐玉郎還是覺得內心翻騰,沒幾步就又吐了一場。

“還不舒服呢?”季鳳青拍拍她的後背,“要不要請郎中瞧瞧?”

“暈船有什麼好請郎中的。”徐玉郎瞪了他一眼,“吐出來覺得好受多了。我讓捧硯去買了酸果脯來,據說可以治暈船。往日咱倆也不暈,出門誰也沒想著要帶這些。”

果然,徐玉郎吃了些酸杏感覺好了很多,雖然早晨起床還覺得惡心,但是到底比之前強太多了。可惜,酸杏對季鳳青不管用,他照例暈得床都下不來。

終於,兩個人到了西川。兩個人一臉菜色,知府任英見了他倆,趕忙讓他們先去自己提前給他們準備的院子休息。徐玉郎跟季鳳青也沒推辭,這幾天下來,兩個人都快瘋了。

“夫君。”徐玉郎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推推身邊的季鳳青,“我怎麼覺得這床還在晃啊!”

“我也覺得床在晃。”季鳳青說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一點了。”

第二日,徐玉郎跟季鳳青按著往常的時辰醒來,兩個人看著對方,都忍不住笑了。他們兩個,太狼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