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什麼,你不殺我,遲早我也死在匈奴的手裏,死在你手裏我甘願。”晏清始終笑著回答阿七的問題,“今天可是陽玉子元神魄散的最後一天,你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麼,那個騙子。。。我隻愛你。”言語間,阿七不小心推翻了手肘邊的茶杯,“阿七,你不覺得我們像摯友更多一點嗎?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有些人錯過了就再也尋不回來了。”
晏清仔細盯著阿七細微發顫的指尖,“今天你們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以後了,阿七。”
晏清嘲笑自己的大度,可是又能怎麼辦,阿七的心早已不在這裏,強求也沒有用。
待在陽玉子的體內,每天都可以看到阿七的臉,也可以看到阿七的心一點一點傾斜在陽玉子的身邊,晏清恨不得扒開陽玉子的皮膚,告訴阿七他在這裏,可惜不能他被妙言的咒束縛得在小小的角落,暗自嫉妒。
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包括情感。
我沒有輸,我隻是敗給時間而已。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牢牢鎖在我身邊。
阿七怒而起身,“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怎麼說,我最愛的是你。”
“我明白你是不想承認你愛上了陽玉子,你嘴上說不是,你的心卻在承認。阿七不要再否認了,現在午時已過,隻要落日西沉,你們真的再也見不到麵了。”
阿七震驚的聽著晏清說的話,“你說,隻要落日西沉,陽玉子的就會魂飛魄散。”
阿七終於撐不住,強硬的麵孔終於崩落,破門而出。
晏清拾起茶杯,心裏的痛襲上雙眼化作淚水留下來,“我始終最愛你。”
陽玉子停在筱城的城門門口,他已經感覺不到冬日的寒冷,真是往事曆曆在目,隻是人事已非。
陽玉子閉上了眼睛,憑著感覺踏入城內,這裏,我看見了那個驕傲的白衣少年郎,年年歲歲不知情為何物,一沾染上毀壞了我所有。
翻飛的衣袍上下飛舞,陽玉子穩穩地立在言府天井,這裏,與少年對月共飲,他的惆悵,他的無奈,他的一切。
稀薄的關心也沒關係,好想呆在你的身邊,哪怕隻能遠遠看你一眼,說著是男人,不能哭泣,也不能止住淚水。
“傻道士,你就隻會哭嗎?”
這聲音好熟悉,難道是阿七,不會的,一定是我幻聽,陽玉子堅持不回過頭,任憑淚水模糊視線。
“你不僅是個傻妖精,還是個傻道士。你不是最喜歡叫我阿七嗎?”阿七不改戲謔的語氣。
“我才沒有,本道士才。。不會像女孩家。。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陽玉子氣弱回道。
“你不肯回頭,那我要站在你麵前讓你看清我。”阿七像個小孩,任性的跑到陽玉子的麵前。
“真的是你啊!”
“什麼叫真的是我,難道還會有人冒充我。”阿七好笑的敲了陽玉子的額頭。
指節穿過陽玉子的形體,阿七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假裝不經意的看到陽玉子的腳,陽玉子的腳已經漸漸變得透明。
陽玉子隨著阿七的視線正要朝下看,阿七指了指筱城不遠處的山坡,“我們去哪裏吧,以前你不是最喜歡那裏的嗎?”
“哪有,不是。。。。。。”不是你帶我去的嗎,陽玉子抬起頭,冬日的天氣總是黑得快,剛才還是豔陽高照呢,那麼我也快魂飛魄散了吧。
陽玉子隨著阿七來到山坡,兩個人並排坐著,阿七笑得沒心沒肺,“你不是從桃花樹的時候就開始愛慕我嗎?哎,給我講講你愛慕的情節。”“這個很丟人的,我不想說。”陽玉子別過頭,在我三百年的生命中,你占據了兩百多年,我想我不後悔我遇到你。
“阿七,我愛你。”陽玉子眼睛裏閃爍的星光快要讓阿七不忍看下去。
“恩,我知道。”
“阿七,我愛你,愛到不能自拔。”
“恩,我知道。”
“阿七,我愛你,答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恩,我答應你。”
“阿七,我好累,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說著,陽玉子把自己的頭輕輕放在阿七的肩膀上,隔著一指距離。
幸福的笑容溢滿陽玉子的臉龐,透明的淚水沿著臉頰隨風消逝,我是真的好愛你。
阿七緩緩流下淚水,“我也愛你。”
漫天飛舞的桃花花瓣纏繞著阿七飄散的發絲,柔柔的撫摸阿七的臉頰。
沒有來生沒有來世,我也一樣愛你。
“陽玉子!”阿七回過頭,身邊空無一人,明明剛才就坐在自己的身邊,你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