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這一日,遊舫上又來了幾位公子哥,個個俱都是容貌俊美衣衫華麗,出手也頗為闊綽,大家都紛紛興奮起來,於是越發賣力地展示風情,把個腰肢扭得猶如河岸上的楊柳一般,風情萬種。

正在飲酒的三皇子看了看那個臨窗而坐的九弟,想起那一日的事兒來,垂下眸子,仿佛雲淡風輕地問道:“九弟前幾日不是新得了一個小妾麼,著實弄出一樁風流傳聞,怎麼如今好好的,竟然跑到這裏來喝悶酒?”

一時其他幾個兄弟也紛紛起哄:“可不是麼,那一日九弟當場抱走去了寢殿,實在是霸氣四溢,兄弟我等佩服得緊。也是聽聞九弟對那位小妾寵愛有加,千金尋人的,怎麼如今竟舍得放開她獨守空房?”

蕭鐸慵懶地抬了抬眼,淡淡地道:“以前倒是並不覺得,如今深深體悟,我家柴火說得實在是有道理。”

眾人紛紛表示興趣:“九弟,柴火那家夥說了什麼話讓你如此感悟?”

蕭鐸麵無表情地閉上眼:“女人如衣服。讓自己不開心的話,隨手扔掉了就是。”

眾皇子聽完這個,不由哈哈大笑:“九弟,難得你這心中無情之人,也能得此感悟,說得太對了,來來來,咱們這就多換幾件衣服!”

其中竟有三皇子,聞聽之後,不免擰眉,審視著蕭鐸半響,也不言語。

而一旁還有位六皇子,這個是素來風流慣了的,聽到這話頗為讚同。偏生那一日他見過阿硯的,知道阿硯倒也是頗有些姿容,當下竟上前,笑嗬嗬地道:“九弟說得極是,女人若衣服。我那一日看你家中新做的衣服,倒是生得頗為清秀可人,雖不是什麼大紅大綠錦繡花簇的款,可是倒也實在是讓人一眼就對胃口。九弟家中那件衣服,若是穿膩了,可否借給兄弟穿一穿,也好嚐嚐滋味?”

蕭鐸聽到這個,眼皮都沒掀一下。

眾人聽著六皇子這話,頗覺得不太對味,不過想到六皇子往日也是個放蕩不羈的風流人物,當下不過是幹笑幾聲,都不接話,這事兒也就此過去了。

誰知道就過三盞之後,眾人走到船頭觀看外麵風光,正說笑著,原本不吭聲的蕭鐸忽然過來,冷不防間,抬起腳來,狠狠地對著六皇子踢過去。

可憐六皇子被人用腳尖在後背一踢後,直接便悶到河裏去了。偏生這位六皇子並不擅水性的,蕭鐸又踢得猛,整個人進了水後借著那下竄的力道直直地往河底沉下去,著實喝了一肚子涼水,後背脊梁骨又疼得厲害。

周圍一群人見六皇子落水,紛紛去救,到底是把人給提出了水,可此時六皇子已經昏厥過去,眾人沒法,隻好上前搶救一番,又連忙叫了太醫等,總算是把人救過來了。

這位六皇子折騰了半日後悠悠醒轉,一眼看到旁邊蕭鐸冷漠修長的背影,頓時怒了。

“你,你,未免太過狠心了!你怎可這麼對待兄弟!”

誰知道蕭鐸卻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道:“誰讓你覬覦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別人看中了,這怎麼可以呢!

六皇子受了這憋屈,急怒攻心,最後險些一口血吐出來:“蕭鐸,你,你!”

這件事六皇子自然是不服氣,但是麵對這個行事不羈無人管束的蕭鐸,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去揍蕭鐸。

蕭鐸身上功夫了得,豈能讓他揍了去,自然就此還手。當下兩個兄弟你來我往的,就在這畫舫上大打出手,越打越投入,最後險些把個畫舫都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