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華服女子急匆匆地走進來,扶著她的女子吃驚地望著天嬌。
“天嬌公主!”簌玉恨不能一步跨到天嬌跟前,無奈要扶著步履不穩的北呂王後,總算到了天嬌麵前,
“天嬌啊!”北呂王後未語淚先流,一把抓住天嬌的手。
天嬌情不自禁地起身,正要開口說話,卻瞥見大門口進來的人,心裏一驚住了口。
慕容衝身著赤紅錦服,頭束金冠,滿麵春風地立在門口,正笑望著她。
“你們認錯人了!”天嬌像甩開燙手的山芋一般,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
“天嬌公主,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你知道王後有多擔心你,為了你她不吃不喝整日以淚洗麵……”簌玉邊說邊流淚。
她不知道眼前的天嬌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不記得她們了。
天嬌不敢看北呂王後的眼睛,她拉著她三哥的手,又求救似的望著她四哥龍天闕。
龍天闕起身攔在北呂王後身前,“這位夫人請先冷靜一下,我不知道夫人與我小妹有什麼瓜葛,不過夫人這個樣子顯然是把我小妹給驚嚇到了。”
“你小妹?你是誰?”北呂王後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去抓天嬌的胳膊。“天嬌啊,這三年來你都是怎麼過的呀,怎麼會不記得母後了呢?我一直不相信你就這麼沒了……老天開眼,總算讓我盼到你了。”
龍天闕聽出個大概,見龍天霖不時朝他使眼色,心下明白了,眼前的夫人應該就是天嬌在俗世的家人。他遲疑了一下,微笑道,“夫人不要太過心焦,有話慢慢說。”
“天嬌,他為什麼說你是他小妹?”北呂王後不忘刨根問底。
“我們都是她哥哥,你又是誰?”龍天賜拉著天嬌不讓北呂王後夠到,北呂王後盡管穿著華服,憔悴的模樣和哭紅的眼睛讓龍天賜有些害怕,生怕哪裏來個瘋女人傷害到天嬌。
天嬌不知該怎麼解釋,也不知該不該和眼前的人相認。正思慮著不知如何是好,北呂王一瘸一拐地走進院子,見到她就哭嚎起來。
“天嬌哇,我的女兒啊!可把父王害苦了……”他邊哭邊絮叨,從天嬌一夜之間不見了人,到北呂國被薑籬收複,他無家可歸,隻能寄人籬下苟活……一樁樁一件件,說得涕淚橫流。
薑措哪裏是哭天嬌呀,分明哭他自己的時運不濟,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幫他尋到個靠山,又沒有了,那種失去王位的悲痛,讓他越說越傷心,冷不丁地抓住天嬌的胳膊,“父王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天嬌驚得花容失色,龍天賜抬手把薑措推倒在地。薑措嘶啞的嗓子更號啕了。
院外的人紛紛聚到門口張望,一時不明所以。
北呂王後抽泣著,淚眼婆娑地望著天嬌,眼裏的關切慈愛一如初見時一樣。天嬌一時心軟,喊了聲母後,撲到她懷裏。
簌玉轉悲為喜,“公主你終於醒悟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簌玉啊!”
天嬌不如怎地眼裏湧出了淚,有些感情不是想抹去就能抹去的!
“大家都快坐好,馬上開席了。今天是我慕容衝和娘子團聚的喜宴,大家吃好喝好,見證我們夫妻的好日子。”
天嬌聽到這話,腦袋裏嗡嗡作響,一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簌玉是怎麼扶她坐到席上,她四哥又是怎麼和慕容衝、北呂王交待她這個小妹的原由,北呂王又是怎麼說起嫁女的過往……她都不記得了。
她機械地望著慕容衝朝她走來,坐在她身邊給她布菜,牽她的手輕笑……
“慕家娘子,祝你們夫妻團圓。”桂嫂端著酒杯進來敬酒。她身後的女人們跟著附和著,一口一個慕家娘子,叫得天嬌如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