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軟的身體連番往後倒退,背部撞在牆壁上,夏微微終於穩住自己。
她抬手捂住唇,壓抑住哭聲。
低頭衝入自己的房間,癱軟在門後。她該怎麼麵對養父母?該怎麼麵對親朋好友?
世界,一片灰暗。這個假期,好蒼白……
西斜的陽光穿過窗前颯颯翠竹,落在房間內,折射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緊抿的唇透出寒潭般的冰冷。
淩浩天緩緩睜開眼睛,眉頭輕蹙,翻身起來,記起發生的事情。
被誰下了藥?
疑問竄入腦海中,淩浩天起身,舒展著身體,伸手拿起床上被揉皺的襯衣穿上,目光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一抹嬌豔的紅色刺中了他。
昏沉的大腦驟然被蜇了一下,身體僵硬起來,他伸手撫摸上那如梅花瓣碎裂的紅。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瞬間占據了他,唇角泛起一抹複雜。
他剛剛陰差陽錯的在她身體中印下了他的記號。
夏薇薇在哪兒?
夏筱婭又在哪兒?
淩浩天猛地扯下床單,徑直到了樓下,將床單塞入了門前停靠著的黑色凱迪拉克中。
回頭,他看向整個別墅,心裏默念一個名字:夏家。
轉身要坐進車裏,腦海中掠過疑惑:怎麼沒人?那個女人去哪兒了?
一把甩上車門,他大步走回別墅,到了樓上。推開夏微微臥室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後他關注這個女人的下落。
臥室內,靜悄悄的。
她,不在房間內。
淩浩天目光掃過所有,眉頭皺了皺。
女人,對他來說,都是玩玩而已。心底,曾經那個女孩的位置永遠不可取代。
“吱呀!”
輕微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繼而是驚喘的呼吸,他敏銳的捕捉到這一絲變化,迅即轉臉,目光落在角落一個儲物櫃上。
他抬腳向著櫃子走去,一步,兩步,逐漸逼近。
淡淡的呼吸,猶如玉蘭花一樣的氣息慢慢的氤氳在鼻端,他的唇角勾起愜意。竟然躲在櫃子裏,果然是她的風格,小兔子一樣。
夏微微竭力屏住呼吸,整張臉埋在臂彎中。
是誰,會是誰?
是姐姐找了爸媽回來嗎?她怎麼辦?該怎麼解釋?
他抬手捏住扶手,拉開。
眼前,女子瞪圓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淚痕猶在,看到他,她顫抖著往後縮著身體,抗拒的低低喊著,“走開,不要靠近我……”
這樣的她……他的手一僵,心一揪。
“來。”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穿過她的後背,把她整個托入了臂彎中,抱著她出來。
“放心,我會負責的。”他在她耳邊低低說著,鼻尖拂過她輕柔的發絲,一抹淡淡的香味再次鼓蕩著他的嗅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樣的味道,他不反感。
“不,我不要你負責,你趕快走,你是姐姐的男友,不可以……”
夏微微震驚了,她推著他,跳到地上,向著身後躲去。
他竟然要對她負責,怎麼負責?難道是要向姐姐宣布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嗎?還是公諸於眾,他要娶她?
不行!
她想起姐姐那憤怒仇恨的眼神,不由哆嗦了一下。
養父母收養了她,她不能背信棄義搶了姐姐的男友。
“你躲不掉。”淩浩天往前跨了一步,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拉她入懷,鉗製住了她纖細的腰,“待會兒我帶你下去,通知他們,我要娶你。”
夏氏夫婦回到別墅,就聽到了一個震驚他們的消息:淩浩天要和他們的女兒結婚,對象是夏微微。
夏爸爸看了他們一眼,淡淡說道,“浩天,陪我到書房下盤棋。”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離開了。
夏媽媽一把拉住猶如罪犯一樣縮在一側的夏微微,滿臉不解,“微微,到底怎麼回事?淩浩天不是你姐姐的男友嗎?怎麼會……現在怎麼變成和你……”
她注意到女兒臉上的淚痕,沒有再說下去。
夏微微雖然是養女,可來到夏家這麼多年來,乖巧柔順,懂得孝順,她倒是越來越覺得這個非親生的女兒更貼心。
“媽,對不起,我……”夏微微低頭揉捏著自己胸前的衣服,無言回答。淩浩天告訴她,他和姐姐原本隻是認識,以前欠姐姐一個人情,姐姐求他來充當男友,他就來了,所以和夏筱婭之間並無關係。
可這一切怎麼和父母說啊?
夏媽媽歎了口氣,“好了,既然為難就不要說了,不過微微,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你了解他嗎?你們剛剛認識……”
這麼短的時間就要結婚,這婚太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