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刀專門劃老鼠的動脈,狩獵的速度竟快的和老炮不遑多讓。隻要是他停留的地方,下一刻必定鮮血噴湧。他白淨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原本那抹安靜斯文的微笑此刻也顯得有些嗜殺。
暮韓看出來,這個男人同狼一樣,是個骨子渴望殺戮的瘋狂男人。
而暮韓的動作亦不慢。隨著刀子的滑動,那些在訓練所裏早已爛熟於心的技巧逐漸融入到骨血裏,所有的技巧在短暫的實戰中變得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得心應手。
這種感覺剛開始是令人快意的,就仿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掌控中,流暢而完美的運轉。
但是逐漸的,身體隨著意識而運動,思考漸漸被戰意掩埋,一切憑借著本能。
等到眾人遇上第四波老鼠的時候,暮韓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剝離了意識的戰鬥機器一般,拒絕思考,所有的感官麻木的感知著周遭的一切,然後身體做出殺戮的動作。
渾身開始湧現出熟悉的冰冷與漠然,不知不覺間有什麼似乎在血液中流動著,越來越快,逐漸融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當黑鬼發現暮韓的異常時,他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深層睡眠。
暮韓異變
一行人一路消滅著老鼠,偶爾碰上一兩隻變異的蜘蛛,也很快被消滅。裝屍體的袋子滿了不少,狼提議先回去,無人否決。
於是一行人沿著來時所做的記號按照原路往回走。
黑鬼依舊和暮韓並肩,他轉過頭衝暮韓低聲說道:“殺的真他媽過癮!”
暮韓沒有理會,甚至直視前方的眼光都不曾偏離分毫。
這是黑鬼才發現暮韓的異常。
走路時保持著警戒,每一個走位的都精準的完美無缺,但就是令黑鬼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暮韓?!喂!暮韓?!”他壓低聲音喚著,卻得不到回應。
黑鬼不由皺起了眉頭。
狼沒回頭,卻也壓著聲音問了一句:“怎麼了?”
因為一路都是眾人清理過來的,所以現在也微微放鬆,說話的時候沒必要那麼繃著勁,以免聲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黑鬼又叫了兩聲,暮韓還是沒反應,甚至仍舊沒有看他一眼。
“狼,暮韓不對勁!”黑鬼肯定的口吻說道,臉色不由嚴肅起來。
狼在沒停步的間歇回頭瞟了一眼,道:“沒有攻擊性,到了,那就回去再說!”
一路沿著標記走回地鐵站,路上遇到了從髒水裏爬出來的變異的蜒蚰。能夠吐出一種酸臭的腐蝕性液體,聞著就讓人覺得頭暈惡心。
蜒蚰本身並不大,隻有一根手指長,很難清理。但是變異之後的蜒蚰有一個主體,無數蜒蚰聚合在一起然後慢慢融合,能夠變出一種巨型蜒蚰,足有一人多高。
白用金屬將蜒蚰包裹在特定的範圍裏,小飛放火燒。
但此時小飛已經有些疲憊,火焰的效果並不令人如意。戰鬥持續了20分鍾,在留下了滿地的蜒蚰屍體後,主蜒蚰終於帶著殘餘的士兵扭動身軀重新爬回了汙水裏。
再清除蜒蚰的時候,黑鬼,狼等等幾個近戰根本沒動,而暮韓卻仿佛忘記了周圍一樣不顧一切的劈砍著白的金屬壁。
這時所有人都看出了暮韓的失常。但出於原罪城的潛規則,沒有人發問。
清潔隊隻是臨時組建的隊伍,在清潔期間大家默契的保持著夥伴的自覺。一旦隊伍解散,每個人都會回到屬於自己的圈子。下次見麵,不知是敵是友。
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微妙的平衡。貿然的詢問,不關事出於善意或者惡意,這種刺探都很可能招來當事人的敵意,甚至於他朋友的,他所在勢力範圍的警惕。
蜒蚰敗退後,眾人很快就到了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