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你來到原罪城,並且取回了自我意識……我想得到A基地兵器圖紙。”風斬天坦言。
這個男人,他隻想從清醒的暮韓那裏得到“漁”,而不是暮韓這隻已經在案板上掙紮的“魚”。
這樣的想法令暮韓覺得無奈。
“該我問了?”風斬天說。他知道,這恐怕是最後的問題。
“嗯。”暮韓應聲。
風斬天深深呼吸:“那麼暮韓,我要你。原罪城快要變天了。付出什麼,我能得到你?”
……
暮韓沉吟。
是啊,他想要什麼呢?活下去,然後?
這個問題,他自己尚在迷茫。又如何能給風斬天答案?
“你欠我一個回答吧。”風斬天這樣說。
遊戲的發起者已經沒有了疑惑,遊戲自然結束。
哪怕風斬天再想問什麼,卻也沒有了那個權力。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微妙的平衡中被建立的束縛,小心翼翼的掩藏了底限。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金屬窗欞上泛出紅色的光芒。
廢舊的大樓梯,暮韓與風斬天各自占據了一個角落,跨越滿地的淩亂,遙遙相對。
這距離看起來很長,可對於原罪城的人們而言,這實在太短。荒謬殘酷的城市,□欲望的人類,力量的強弱決定了你想貼近另一個人的距離。橫亙在中間的屏障,是生死!
有著血月的夜很漫長,兩個人靜靜的等待。
窗外傳來蝙蝠翅膀的撲棱聲,還有冷風吹打在殘破窗戶上,引來窗扇撞擊的聲音。夜晚,在血月的照耀下,原罪城充滿了各種危險。沒有人知道,紅色的光芒籠罩在生命體的皮膚上,將會引起怎樣的異變。
暮韓沒有睡,他知道風斬天也沒有,可彼此再沒有出聲,都默契的當作對方已經熟睡。
黑夜過去,當天邊的最後一縷紅光褪去,天際閃爍出灰蒙蒙的白亮時,暮韓起身活動著僵硬的四肢。
風斬天掙開眼睛,看了眼暮韓,從兜裏摸出一盒香煙,點上一根。
“要麼?”他扔給暮韓。
隨手接住後,暮韓好奇的看了看。是軍部裏特供的煙,不僅有微量麻醉可以鎮痛,還有助於令人保持清醒。味道卻很重。
這樣的煙,市麵上想買都沒地方。
“好東西。你哪來的?”暮韓沒拿,笑著扔了回去。
“來的時候把家裏剩的全帶上了。寶貝啊,抽一根少一根了。”他接住後隨手揣進了衣服兜裏。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享受的模樣。
暮韓看的新奇,奪過那半根煙好奇的吸了一口。
卻不料一股苦澀辛辣的氣體直衝鼻腔,嗆得他連連咳嗽。
風斬天驚奇的看著他,也不顧上那被暮韓隨手扔走的大半根煙,笑道:“嘿!你不會吧。沒抽過?”
暮韓嗆紅了眼睛,略略緩了咳嗽瞪他一眼,老實的搖頭:“你忘了我在哪裏長大的麼?”
——實驗室啊。
那種地方,連空氣裏的細菌都如同是稀有動物,更別提香煙了。
不過麻醉劑和興奮劑,哪怕他身體裏的一滴血液的含量,都不比那一根煙裏的少。
暮韓有些出神,風斬天說了聲抱歉。
他走過去彎下腰,將那被暮韓扔走的半根煙慎重撿起來,重新點上火一口口抽完。
“快九點了,你該走了。”暮韓說。
風斬天點點頭。
臨出門的時候,他背對暮韓止住腳步。
暮韓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露出一絲苦笑。
風斬天沉厚的聲音傳來,他說:“暮韓,我等你的答案,可我等不了多久。”
暮韓冷冷諷刺:“狼,這遊戲你已經贏了。你救我的恩,便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