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動,凝著其上的水珠滾落而下。
韓易離托起他的下巴端詳片刻,突然笑道:“你與她的輪廓還真有幾分神似,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有種奇異的感覺。”
暮韓微微退後了一步,嘴唇抿起輕微的弧度輕聲說:“離……你在對誰說話?”
韓易離略微詫異,神色有些怪異,閃躲開了暮韓的注視。
一路沒有任何人看守,李方寒沿著長廊行走。
內心無法抑製的狂跳,那是一種強烈的直覺,他即將見到暮韓,隻要一直走下去。
仿佛內心能夠聽到暮韓的呼喚,一種來自於靈魂的吸引。
你等很久了麼?
我能想象那種絕望,我也曾經曆過的。
門推開一條細縫,瞬間他屏住了呼吸。
沒錯,他知道。暮韓就在裏麵。
蒙蒙的霧,被門外的冷氣的吹的漸漸散開。
白瓷般的肌膚□在空氣中,黑色的頭發因為沾了水而柔順的貼在臉上,黑與白極致的分明,如此奪目。
他從水中緩緩伸出雙手,攀上了韓易離的脖頸,十指交扣。
他的身上凝著水珠,男人把他從浴池裏抱出來,動作溫柔的為他裹上毛巾輕輕擦拭。
皮膚上看不到傷口,光滑細膩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暮韓柔順的趴在韓易離的肩膀上,如同珍珠般黑潤眼珠緩緩轉動。
李方寒的瞳孔瞬間縮緊,眼神碰撞在一起。
韓易離背對著李方寒笑了起來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反正你也回不去了。”
……
獨立區C4市政廳。
仍舊是那種豔俗而奢靡的怪異裝橫。暗紅色的底,金色的雕花。奇形怪狀的石膏雕像充分昭顯了原主人重火那怪誕的惡趣味。
裏間的辦公區,巨大的黑色窗子將房間切割成兩半。穀叔坐在裏端,看著麵前的女人。
慵懶挽起的長發,火紅色的綢裙如同盛開的罌粟。她斜斜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捧著一杯清茶,嘴角眉眼仍舊是勾人的風韻,煙行媚視,卻從容自若。
已過中年的男人不禁心想,誰說越美的東西越毒呢?
單論美色,秋亦男明明要更勝上幾分,可與這女人的心智比起來,卻實在差的太遠。
“我實在想不通,明明已經有了抗衡之力,你為何臨陣叛變?這些,不也都是你的心血麼?”穀叔歎息著搖頭,困惑的柔柔額角。也許真的是老了,總以為自己才智無雙,處處算無遺漏。到頭來還不是讓別人當耗子般耍著玩?
彥空一笑,輕輕吹開水麵漂浮的茶葉,淺淺呷了一口。
“不是臨陣叛變,應當是功成身退。另外你所說的抗衡之力……其實也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穀叔愣了愣,仍舊有些困惑的歎氣。
“既然你一早就是王朝的人,為何還要聚集我們,浪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呢……原來王朝的高層都這般清閑嗬!……彥空。”
彥空抿唇一笑,風情萬種,“你不覺得,將一群有反心的人,聚集在一起一網打盡,要比逐一擊潰輕鬆很多麼?”
她翹起長腿,把頭發在指尖繞來繞去。
隻是派出了一個彥空。而那些原本有抗衡之力的人,已兵不刃血的被擊潰。他又突然苦笑著想到,王朝手裏的高精端兵器,又有哪些,出自重火這個天才之手?
“更何況,也有額外的收獲啊,。比如暮韓,李方寒……”彥空繼續笑道。
穀叔的渾身肌肉突然僵硬起來。
“秋亦男呢!……”他咬牙問道。
彥空眼裏漸漸冷下溫度:“你不會完全沒察覺他的身份吧。宦官任他胡鬧,不過是哄著他玩玩罷了。但若是泄露了王朝的情況……那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