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砂筆, 沉聲對宮人說道:“爾等都退下!”

“諾!”福公公偷瞄了太子一眼,領著宮人們退出大殿, 關上大門。

“太子,你在其中做了什麼, 朕也就不一一說了。你讓朕很是失望!”顧謹言聲音冷冽如刀, 直直刺向太子。

太子咬著牙勉強跪著不讓自己癱軟在地, 但後背已經被冷汗透濕。

昭和殿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久到太子已經腦補完自己喝下毒藥痛苦死去,腦補到妻妾兒女被迫灌下毒藥死不瞑目的慘狀。

就在太子以為自己會在這種想象的畫麵中窒息時, 父皇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這一次朕就饒了你一會。可一而不可再。”

“父皇, 您是饒……了兒臣嗎?”太子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 滿懷希望的抬頭看向父皇。

“朕記著了, 再有下一次, 你也不用過來求見朕, 直接等著接廢除太子的聖旨就是了。”別說是這封建古代了, 就算是現代社會的官場、商場競爭, 很多事情也是說不得。想想有那個皇帝上位是幹幹淨淨的?要真的沒有手段不會謀劃, 還是乖乖當個閑王,就不要禍害江山了。太子沒有觸犯到底線, 顧謹言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聽到父皇的話,從那種極致恐慌中鬆懈下來,太子癱軟在地上,好不狼狽。

顧謹言就是故意嚇嚇太子,給他緊緊皮。不要以為天老大地老二, 他就老三了。人要有敬畏之心,才會知道哪些事情是不被允許的,不能去做的。

就算不為了樂陽,幾個皇子中,還是太子最合適。顧謹言先動手除去君家,再來掰正太子,那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他可不敢小瞧君丞相的能耐,現在能鏟除君丞相,是他依仗劇情先知,下手快準狠,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以太子對君丞相的信任,要是他先掰正太子,有君丞相在攪局,太子就會搖擺不定,效果隻會大大打折。要是在這過程中被君丞相反撲,會給朝堂帶來巨大的動蕩。

先鏟除君家這個阻礙,那些百姓可以擺脫君家的壓迫,他也可以收複權利,掌控朝堂。太子少了君丞相的影響,掰正起來那就事半功倍。

康王一脈勢力都是泡沫,連妻族都在原身的掌控中,翻不了浪。

睿王自己沒有發展勢力,隻有母族是堅定不移的擁護者,其他人都是原身絕對的心腹,且原身隻是暗示給睿王方便還沒有讓他們站睿王。隻要他一表明態度,他們就會站在太子這一邊。就連鎮遠侯也不例外。人都是有私心的,鎮遠侯肯定更願意睿王上位,畢竟自家的夫人和婉妃是親姐妹。但是絕對不會為睿王壓下家族前程。顧謹言敢這樣肯定還有一個原因,現在的鎮遠侯夫人隻是繼室且隻有容昭儀一個女兒。所以,鎮遠侯是不擔心太子上位會清算他。

其他皇子的勢力也不足為懼。

君家可是號稱君半朝,收複了君家的權利,他是可以乾綱獨斷的。隻要他擺出態度,太子在前朝不會艱難,當然被被其他皇子擠兌不會少。

至於說擔心太子對君家感情太深,受到的打擊太大,奮起反擊或是一蹶不起什麼。他一點都不擔心,皇子們受到的教育,讓他們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觀念刻入骨髓。雷霆雨露皆君恩,更別說君家罪在確鑿了。原著中太子最後的逼宮,也不是為了救君家,更多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太子看了卷宗,君家對他的一切好都被抹去。身為君,不忠和欺騙是零容忍的。

“起來吧!”顧謹言說道、

“多謝父皇!”太子重新跪好,真心實意的磕了頭才起來。

“君家的所作所為,損害了朝廷和百姓的利益,為君者不可能容得下。作為一個帝皇,天下所有人都是朕的子民,不管是母族還是妻族都是沒有任何特殊的。對皇帝來說社稷江山永遠都是第一位。”顧謹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