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榆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不小心,就踏入了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一般,從此,粉身碎骨,都沒有絲毫的聲響。
一轉眼,七條人命,就斷送在她的一句話中。
而傅擎崠對此,卻似是習以為常一般,用他的話說,“做這一行的,腦袋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誰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白筱榆對傅擎崠道,“你根本就不缺錢,你幹嘛要做這一行?!”
任是誰都不會想到,香港四大家族之首的傅家二少爺,會在金三角做這種刀尖上舔血的危險事情。
傅擎崠聞言,淡笑著道,“生活對於我而言,太過平淡無奇,我很想找點刺激。”
白筱榆沉聲道,“變態!”
傅擎崠但笑不語,白筱榆覺得傅擎崠是瘋掉了,所以才會這麼想。
但是白筱榆沒想到,她這一步踏錯,將會步步踏錯,傅擎崠不會給她回神的機會,因為在接下來的好多天中,彭家,張家和傅擎崠這邊,幾乎混戰成一團,大家之間的暗鬥,也漸漸升級成表麵上的爭鬥,他們就是要看一看,誰才是金三角這片土地的主人。
自打上次之後,每一次開會,傅擎崠都會叫上白筱榆,問她該怎麼辦,白筱榆有過上次的經驗之後,斷然不敢隨便說話,她總是試圖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傅擎崠看出來白筱榆心中的想法,所以他出聲道,“兩虎相爭,必有一死,如果你不想因為你的優柔寡斷,而喪生更多無辜的生命,你就盡管說你折中的辦法好了。”
白筱榆如鯁在喉,她是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但偏偏她所在的位置,張口閉口,就會有人死。
用盡全部的腦力,白筱榆才選出一些最可能減少傷亡,又能抑製對方勢力的方法,但她卻不知道,傅擎崠每次下達的命令,卻遠比她說的要狠得多。
一來二往,不過是三個月,金三角的上空,就硝煙彌漫,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火藥的味道。
白筱榆對張誌遠有多了解,那就像是左手在跟右手打架一般,她代替張誌遠管理生意和手下的事務多年,金三角這裏,隻要是有利益衝突的人,她都了如指掌。
在白筱榆做‘軍師’的指導之下,傅擎崠這邊勢如破竹,連續搶了彭顯文和張誌遠下麵的好幾成場子。
終於,張誌遠這邊忍不住了。
白筱榆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一個陌生人找到她,對白筱榆道,“大小姐,老大想見見你。”
既然提到大小姐三個字,白筱榆就知道是誰了,看著麵前的陌生麵孔,白筱榆出聲道,“什麼時候?”
男人道,“大小姐現在方便跟我從後門出去一下嗎?”
白筱榆想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學校後門處,聽著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白筱榆走過去的時候,有人給她打開車門,白筱榆彎腰坐進去。
車內的冷氣迎麵撲來,瞬間讓白筱榆渾身一涼。
白筱榆抬起頭,就看到對麵坐著的張誌遠,他在抽煙,白筱榆跟他對視,許是五秒,終是白筱榆先出聲道,“找我什麼事?”
張誌遠將煙按死在一邊的煙灰缸之中,然後出聲道,“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白筱榆麵無表情的回道,“我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應該是‘張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