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迎麵斬來的飛劍,青衣女子瞳孔微縮,牙齒輕輕的咬在舌尖上,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流在黑笛上麵。吸收了血液的黑笛,通體變成暗紅色,急促高昂的笛音也一下變的緩慢低沉起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自黑笛上散發而出,不一會兒就將整間屋子籠罩其中。
衝青衣女子搖擺頭顱的青蛇,在笛音變的緩慢低沉的時候,忽然平靜下來,整顆頭顱匍匐於地,似乎在膜拜什麼東西。可伴隨著血腥味拂過身軀,青蛇的情緒一下子暴躁起來,兩顆碗口大小的猩紅眼珠,盯著白衣男子,血盆大口猛然張開,狠狠一吹。
白衣男子腳下一個踉蹌,一股十分濃重的腥臭味迎麵撲來,隻感到要窒息一般的難受。正要有所動作,不想,那青蛇又張開大口,狠狠的一吸。剛穩住身子的白衣男子,措手不及,整個身體隨著青蛇的吸力,向前飛去。
看著青蛇血盆大口上兩顆長長的尖牙,孟凡不敢想象,要是換成自己,自己要怎麼才能從蛇口中逃生。
白衣男子被蛇的吸力一吸後,雙腿朝後一蹬,不退反進,白色的飛劍被他握在手中,臨近剛才掉落在地的盾牌時,單手一揮,盾牌被他抄在手中。
被青蛇毒液腐蝕得坑坑窪窪的盾牌,有了法力的注入,光芒搖曳不定。
白衣男子單手將盾牌舉過頭頂,正好攔在青蛇牙齒的下方,另一隻手擎著飛劍,朝著青蛇的下頜刺去。
“呲。”
青蛇一聲低沉的嚎叫,口中巨大的舌頭猛然出擊,打在白衣男子單手擎著的盾牌上麵。
白衣男子隻感到耳膜一陣刺痛,巨大的衝擊力就從盾牌上麵傳來,將他半個身子震的發麻,盾牌脫手而出,體內氣血一陣翻湧。
跌跌撞撞的站定身子,白衣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跡,舉起飛劍,“去死吧”。
飛劍帶著耀眼的白光,迎著青蛇的口中飛去。
飛劍上的白光,刺得青蛇閉上雙眼,下意識的將張開的大口合上。“當,當”,兩下聲響,飛劍斬在青蛇的兩顆毒牙上。
青蛇吃痛,飛劍斬下的地方,一道細小的裂痕在白淨的毒牙上顯的格格不入。一聲怒吼,青蛇的粗實的尾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朝著飛快後退的白衣男子甩去。
白衣男子伸手抓住半空的盾牌,攔在身前,還未有其他防護手段,青蛇巨大的尾部,就直接打在盾牌上麵。
“嘭。”白衣男子被狠狠的擊飛出去,撞在屋子的牆壁上,狼狽的落在地麵。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白衣男子單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卻顫顫抖抖的藏在身後,一截白色的骨茬裸露在皮膚外麵。
望著在青蛇尾部狠狠一擊,四射飛散的盾牌,白衣男子單手接住口中噴出的血液,兩顆白色的牙齒安靜的躺在掌心。此時的男子反而平靜下來,盯著青衣女子問道:“你真的決定聯合這畜生,將我滅殺於此地嗎?”
“哧。”青衣女子一聲譏笑,嘴角微微的揚起,滲入黑笛中的血液增多,笛音一下變的高昂起來。
看著女子譏笑的臉龐,白衣男子的眼神變的怨毒起來,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火紅色的珠子,珠子的表麵上一隻雄鷹不停的飛來飛去。
珠子剛一出現,熾熱的高溫就從上麵散發出來。白衣男子輕輕的在手指上一咬,幾滴精血在法力的催動下,緩緩的朝著浮在半空的珠子飛去。
一聲嘹亮的鷹鳴,自珠子裏麵發出,一隻全身浴火的幼鷹掙脫珠子的束縛,飛上半空。在幾人的注視下,幼鷹雞蛋大小的身軀,猛然脹大,瞬間就占據屋子四分之一的位置。
碩大的翅膀每次煽動,都會帶起陣陣熊熊燃燒的火焰。
孟凡站在門外,被迎麵撲來的熱氣,狠狠的朝後麵推去。手指拂過額頭的發絲,焦灼的頭發將孟凡手指燙的通紅。
再也顧不上滿屋的靈石誘惑,孟凡的身體急速的朝後麵退去,此時此刻的他才真正明白,修仙境界上的差距有多麼的大。當初麵對李四全力的攻擊,孟凡的感受也沒有此時來的深刻,而現在那白衣男子召喚出來的巨鷹,最終的目標還不是他。
屋中,望著白衣男子召喚出來的巨鷹,青衣女子的神態也變的凝重起來。而青色巨蛇更是恐懼的望著巨鷹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身軀微微顫抖,窸窸窣窣的朝後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