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以前,他可絕不會說這種痞了吧唧的話。
“行行,你是大爺,你說了算。”陸嶼使勁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誇張的笑,笑完立刻低頭開始削蘋果。
“恩,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看豆豆笑起來都比你可愛。”
陸嶼蹦起來準備辯論他和豆豆誰笑起來更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眼睛卻掃到徐行簡綁了層層紗布的肩膀還有精瘦的光滑的上半身,瞬間泄了氣坐回去削蘋果,“你是病人我不和你一般計較。”
徐行簡伸手去拉陸嶼胳膊卻扯到了肩膀的傷口,他皺著眉毛縮回去,發現陸嶼根本不搭理他。
“我說你怎麼一直低著頭?”徐行簡忍了很多忍,最終忍不住把蘋果放到一堆削了皮的蘋果上,拿手機戳了戳陸嶼腦袋。
陸嶼頭也不抬,“沒看見我削蘋果呢!”
“你都削了一堆了。”
“我樂意!”陸嶼氣鼓鼓的說,依然不抬頭。
徐行簡被噎得不爽,拿起一個沒削皮的蘋果啃。
陸嶼一把搶下來,把剛削好的蘋果塞到他手裏,“喏,吃這個,幹淨。”然後他一個人跑到洗手間裏洗臉。
總不能告訴徐行簡說他看裸體太刺激,刺激的他心髒像胃一樣收縮,胃像心髒一樣跳動。
搖晃著腦袋甩掉多餘的東西,陸嶼告誡自己:你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他可是你老板。
回病房的時候徐行簡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生悶氣不理他,陸嶼也扭了頭不去看他。
下午六點多才打完了點滴徐行簡堅持請陸嶼去吃飯,陸嶼借口和人有約逃兵一樣躥出醫院。
陸嶼從醫院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暗了,路上經過一處天橋,樓梯口有個帶墨鏡的老人在拉二胡。
他停下來靠在欄杆上聽二胡,雖然不懂,卻單純覺得好聽,好像是下雨天瀝瀝的小雨點打在身上,然後母親為他撐起了一把小花傘遮雨。
路過的人行色匆匆,極少有像他這樣停下來駐足欣賞的。陸嶼一直聽,老人一直拉,到最後星星和月亮都開始跳舞,他們有夥伴不會寂寞,拉二胡的老人至少還有二胡,陸嶼卻除了一份用以生活的工作外,什麼都沒有。
從口袋翻出一枚硬幣放在老人麵前的盒子裏,陸嶼點燃支煙離開。
第 5 章
說實在的,陸嶼覺得這種情節挺狗血的,發生在三流愛情電視劇裏還靠譜點,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怎麼都覺得跟隔壁劉阿姨說這月不收他房租一樣扯淡。
公司大廳裏,快遞小哥拖著個大箱子跟陸嶼說:“喏,你的,冰箱。頭一會見快遞冰箱的,快遞費都好幾百了,嘖,給你拖到這累死我了。”
快遞小哥還嘮嘮叨叨的說著,陸嶼已經呆了,有個模模糊糊的可能性在他腦子裏形成,可他不敢想,這可能性多麼微乎其微。
等陸嶼回過神來想到要快遞把冰箱送回去的時候快遞小哥已經不見了。送貨單上也沒寫寄貨地址,可陸嶼猜應該是來自那裏。
他不想去見徐行簡,卻容不得他不去,結果隻有硬著頭皮上。默默拖著冰箱爬上15樓,一路收獲詭異眼光一車廂。
20樓的總經理辦公室關著門,陸嶼敲了三下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
徐行簡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低著頭在批文件,還時不時拿筆敲桌子,看起來挺煩的樣子。
陸嶼站了一會確定自己的存在被徐行簡無視了,這才捂著嘴假裝咳嗽了兩聲。
徐行簡聽到咳嗽聲抬頭發現是陸嶼,“你怎麼也不說句話,我還以為是秘書進來送茶,結果就忘了。”
“沒事,我看你批東西那麼認真就沒打擾你,等你會唄,反正是上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