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財務那兒盯著,看看喬會計晚上會不會去公司。”老爺子給陸嶼使個顏色,陸嶼心領神會。

晚上的中澤大樓靜悄悄的二十五層樓竟然沒有一個窗戶亮著燈,一片死寂,往常多多少少總有那麼幾個窗戶亮著燈顯示這樓裏有人在工作在加班。陸嶼習慣性抬頭朝二十樓的地方看去,那裏一片漆黑,而不久前徐行簡還一直在那裏點燈熬夜加班。

財務在十八樓,陸嶼貓著腰躲在富麗堂皇的男廁,當他聽到對麵辦公室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哢嚓”開門聲時,陸嶼抬手一看夜光手表已經晚上九點了。

屋裏的人沒開燈,借著手機微弱的光在找什麼東西,已經被翻的一團亂的憑證發票增加了他的難度。

陸嶼耐心的等著他用了半個多小時才把想要的東西找到。

“找到了嗎,喬會計?”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倒退一步碰到桌角,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掉了一地:“陸,陸嶼?你怎麼在這?”

陸嶼手疾眼快撿起男人掉的文件,退後幾步打開燈,“喲,喬會計你這是找了什麼啊,這的東西不都被查了個底朝天了嗎?”

喬會計很快鎮定下來,拉拉領帶,“噢沒事,我想起來有一些文件還沒移交就過來查看一下,你把東西給我吧,是我的一些人事檔案,和財務沒關係。”

“哦,好啊。”陸嶼幹脆的把手裏的一遝紙遞給喬會計,喬會計大概是有些緊張接過去看都沒看一把就塞進公文包裏快步走出辦公室。

陸嶼聳肩從背後抽出另一遝紙裝進口袋,想了想又換到貼心口的內口袋裏放著,好像這個樣子讓他更有責任感,他可以用生命去保護這幾張紙。

老爺子一直沒休息等著陸嶼,看完那些文件後一高興血壓又呼呼的竄了上去,把陸嶼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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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交代了這事後一直拉著陸嶼的手沒說話。

燈光打在老爺子的花白頭發上,陸嶼覺得老爺子一下子老了。

再見到徐行簡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了。

之前蔣涵給陸嶼打了個電話,說是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打完電話陸嶼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醫院走廊拐角處的徐行簡,來來回回的人那麼多,他就是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那個人。

他穿著分別時的西裝,袖子上滿是褶皺,他麵容有些疲憊眼中卻神采奕奕,他下巴上有青青的胡渣發絲卻毫不淩亂。

陸嶼不愛文藝,不過他想起了一句話“每個人都是一段弧,隻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另一段弧才能組成一個圓”他不記得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了,但是很正確,徐行簡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合在一起他們才能組成完整契合的一個圓。

周圍的醫生、護士、病人神色匆匆的擦肩而過,徐行簡和陸嶼慢慢走到一起,這一路有些小挫折有些小坎坷,但是足夠有愛足夠溫暖,隻要身邊還有另一個人就總覺得有無窮盡的勇氣和力量讓他們共同麵對困難。

“還走嗎?”陸嶼笑著問,“我一直都等著你。”

“我知道,讓你等久了,不好意思,以後不走了。”

“嗯,爸剛做完心髒手術,恢複的不錯,去看看吧。”

“好。”徐行簡接過陸嶼手裏瓶瓶罐罐的藥,拉起他的手一起向病房走去。

其實什麼也不必再說,連“謝謝”都不必,以後的路還很長。

再後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蔣涵拿到了大部分股票控製了中澤,他成了總經理。本來一箭雙雕既拿到中澤打垮徐行簡又拆散徐陸的如意算盤因為一時心軟而打了折扣,蔣涵不想讓自己後悔這個決定,他把陸嶼的號碼從手機上刪了。

田中洋子氣勢洶洶的質問他為什麼放過徐行簡時,蔣涵冷冷的說,“他隻是我商場上的敵人又不是情敵,我沒必要趕盡殺絕。”

“當初你是跟我承諾的?你說你會把徐行簡打擊的生不如死我才幫你的!”

“一個男人失去自己全部的心血事業不是已經生不如死了嗎?不要用你們女人的想法認為感情是打擊一個人的利劍,事業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你錯了,對於徐行簡那種人,事業才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喜歡他而不是喜歡你的原因。不過算了,反正打擊也打擊了,我也沒心情陪你們玩了。再見。”田中洋子說完就摔了電話,為感情打擊報複是何其無聊的事。

身邊的英俊男人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笑著說,“もう過ぎさったことだよ(一些陳年舊事)。”

老爺子在醫院住了很長時間,每次問起徐行簡當時被帶走後怎麼樣,徐行簡總會笑著跟老人說“沒事,他們請我去免費吃喝聊天了”,不管多少次答案都不變,老人也就不再問,一場變故一次手術讓這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私下裏陸嶼聽完他的回答後總是翻個白眼,“你當我三歲小孩?敷衍也太不用功了!”

徐行簡揉亂陸嶼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