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邱敏將吃完的食盒蓋上,“你還小,不懂得女人的嫉妒心。沒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丈夫寵愛別的女人,如果有女人能做到這一點,那八成她不愛自己的丈夫,隻愛自己的地位,自然也就無所謂丈夫去寵愛誰。”
沐澤道:“那這樣說來,皇後娘娘也應該恨我母妃了?”
“那怎麼一樣?雖然皇上除了林貴妃,還有別的妃子,但隻有林貴妃是被他放進心裏的,別的女人就是……”邱敏看了沐澤一眼,覺得當著他的麵說他母妃,好像不太合適。
“你說吧,我不怪你。”沐澤輕聲道。
“就是圖新鮮的玩意,威脅不到皇後。”邱敏壓低聲音,她看沐澤臉上確實沒有不悅,才放下心來:“男人嘛,總是貪新鮮,哪怕是林貴妃這種傾國傾城的容顏,對久了也會想換換別的,就像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也吃個清粥小菜。何況自古帝王多風流,以前還有皇帝因為後宮女人太多,就坐羊車在後宮隨意轉,羊車停在哪就臨幸哪個,事後可能連那女子的名字都記不住。”
沐澤垂下眼,忽然開始恨那個男人。雖然他以前也恨,可現在更恨。
他還幻想過那個男人或許曾愛過他們母子,可原來他隻是那個男人在風流時無意中播下的種!
他記得自己很小時候,母妃從日暮時分起,就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然後坐在窗台前一直等到天明。他長大一些了,母妃就不再梳妝打扮,但卻時常在他入睡後,坐在燈前哭泣,自問自答:既不喜歡我,又為何要占有我,害我孤獨終老在這深宮之中……
那個男人既然不愛,就不該占有他母妃。如果那個男人不任性的占有他母妃,他的母妃就可以在歲數到了後出宮嫁人,有著平常人的幸福。
他害苦了他的母妃!
邱敏心想其實也不止是皇帝風流,隻要是公的,他都下流。她小時候爸爸出軌,小三挺著肚子鬧上她家。長大後談戀愛,第一任男友背著她在外麵嫖,第二任男友喜歡在網上聊騷,姐姐妹妹認了一堆,從此對男人絕望,索性不婚。無聊之下作歪詩一首:世間男子多好色,喜新厭舊少情癡。若有哪個不好色,斷袖陽痿選一隻。
她看出來也夠久的了,催促沐澤回去,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宴會大廳。
之前雜耍的藝人已經退場,換了兩個戲子上來,唱得是才子佳人的故事。邱敏覺得無聊,心不在焉,倒是沐澤聽得認真。
王皇後見錢太後似有乏意,主動扶太後到後殿休息一會。
錢太後躺在軟榻上,看著王皇後溫馴的臉,揮了揮手讓宮女們退下,隻留下海寧公公。
“特意扶哀家進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王皇後心想今晚沐澤那一本佛經討了太後的歡心,現在是提換夫子的好時機。
“臣妾,是想跟母後說說皇長子學業的事。”
錢太後閉上眼養神,“澤兒有什麼問題嗎?”
王皇後道:“皇長子讀書勤奮,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教學的夫子最好換一換。”
“鄭翰林?”太後眼皮輕抬,“哀家聽說鄭翰林的學問很好。”
王皇後心想學問好,那也要看是哪方麵,“鄭翰林一生鑽研孝義倫理,其他方麵難免不足。”
錢太後不解:“本朝以孝道立國,讀書人也以孝道治家,孝道修身。鑽研孝義,這很好啊。”
王皇後抿了抿唇角,“可母後知不知皇次子的夫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