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請了大夫來。
盧琛身上的外傷頗多,但好在都沒有傷在要緊處,大夫要給他上藥包紮,自然要除去衣物。盧琛身材高大健壯,躺在床上跟死豬一樣沉,邱敏身高隻到他胸口,根本沒那個力氣搬動他,好在房裏還有兩個男人,車夫和大夫聯手搬動,才將盧琛身上衣物除盡。
期間邱敏並未回避,倒不是她不想回避,而是此地離長安太近,所以她不打算久留,等明日天一亮她就準備離開,那麼到了路上,隻能她來給這奴隸換藥,她給沈仲景當多一段時間藥童,包紮換藥這點事她完全可以勝任,但她得清楚的知道對方身上有幾處傷。
其實她倒是想留下些錢,直接把這奴隸丟在車夫家,讓車夫幫忙照顧。但這奴隸畢竟救過自己,萬一被車夫發現他額帶下麵的奴隸印記,車夫八成會把他賣掉,畢竟奴隸等同於牲畜,對時下的人來說,賣他就像賣一匹馬一頭牛,毫無心理負擔。若是那樣的話,那她豈不是把對方推入火坑?所以至少要等到他能自由行動,她再跟他分道揚鑣。
那車夫見邱敏麵對沒穿衣服的男人也麵不改色,越發肯定他們兩人關係匪淺。他初見這女子,她身上穿的衣服雖然髒破,但衣料卻是上好的絲綢所製,再加上她的肌膚賽雪,異常嬌嫩,可以斷定這女子出身大戶人家。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又怎麼會跟個胡人在一起?所以車夫斷定這女子八成是私奔逃家,結果路遇強盜,情郎身受重傷。
大夫拿著治外傷的藥給盧琛塗抹,許是受到藥物的刺激,盧琛從昏迷中疼醒過來。
這是哪裏?盧琛躺在床上,眼珠子四下轉了轉,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間簡陋的民居。
“啊,醒了!”邱敏低下頭,從上方往下看。
玉真!盧琛睜大眼睛。
邱敏覺得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充滿威脅,讓她很不舒服,曲起兩指在他腦門上扣了一下:“眼睛睜那麼大幹嘛,不會又餓了吧?你怎麼跟個飯桶一樣?”
盧琛驟然被邱敏敲了腦門,先是一愣,接著胸腔中湧起滔天怒火——這女人居然敢敲他腦袋!?還罵他是飯桶!?
一幕幕記憶從腦中飛快閃過,山洞中這女人拿樹枝抽自己腦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對了,自己還對她叫過娘!這女人還把他當傻子凶,命令他坐在石頭上,試圖甩掉他!
盧琛感覺胸口都快要氣爆了,他今天非殺了這個女人不可!
給盧琛換藥的大夫道:“這個藥上在傷口上確實很痛的啊,既然被痛醒了,給你上點麻藥吧。”
邱敏知道這個時空是有麻藥的,沈仲景就曾經用過。想想前朝那位穿越女簡直太牛了,不但提前搞出了震天雷,還搞出了麻藥,和她一對比,自己顯得太遜色。人跟人真是不能比的啊……
邱敏道:“我看全麻吧,他力氣大,萬一掙紮起來,把別人弄傷就不好了。”特別是這貨腦子還傻了,要知道傻子打起人來可是沒輕沒重的。
那大夫猶豫道:“沒必要全麻吧。”
邱敏直接往布帕上倒了些麻藥,對著盧琛的臉強行按下去:“聽我的沒錯!”
盧琛正想從床上掙紮起來,突然一塊白帕從天而降,那該死的女人用散發著難聞氣味的布片死死地按住他的口鼻,盧琛睜大眼狠狠地瞪住邱敏,奈何意識卻不受控製地越來越模糊……
邱敏鄙視地看著他:“給你上個麻藥讓你少受點苦,你這飯桶別不識好歹!”
這、這……女人……竟敢……
盧琛一翻白眼,直接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