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死了,隻要你表現得溫馴,那個取代我的男人,應該會留你性命,而將你納入房中。”
想到萬一他死後,邱敏會被別的男人收房,盧琛心中一陣不舒服。“若是到了那般田地,你別再要死不活的,換一個男人,未必能像我一樣容忍你,惹怒對方,到時候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你留著命,也許有一天還能回沐澤身邊……”他沉默了一會,覺得說這種假裝大方的違心話不是他的風格,又開始嘴賤:“然後我就跟著你,每晚都纏著你入夢,讓你就算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心裏麵想的也是我。”
這貨死了都不放過她!邱敏惱火:“你胡說什麼啊!我才不要把你這討厭鬼招到身邊來!”
盧琛聽她說的斬釘截鐵,連騙騙他都不肯,難免有些惱怒。又想若是他真的死了,死後的事他哪裏還管得著,旋即輕輕一歎:“那你就把鈴鐺掛到大明寺我們一起種的銀杏樹上,我回那裏去。”
邱敏真無語了:“變成鬼了你還敢往寺廟裏跑,你不怕被和尚滅了?”
盧琛哈哈一笑:“我捐給他們那麼多香油錢,想必他們會替我好好超度一番。”
他將鈴鐺強塞給邱敏保管,好像認定邱敏一定會替他完成遺願一樣。邱敏無語,他就是去平個叛而已,何必搞得像交代臨終遺言一樣?何況她是一定要離開幽州的,那她還怎麼把鈴鐺掛到大明寺去?奈何盧琛根本不聽,邱敏覺得自己說了半天,根本是對牛彈琴。對牛彈琴這種事,人們常諷刺彈琴的人愚蠢。邱敏覺得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也許是人在那彈自己的琴,可牛非要往那邊湊!
夜已經深了,盧琛將邱敏抱起來返回寢殿。
邱敏一陣緊張,害怕盧琛會對她做什麼。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軍營中,但有時會回宮,每次盧琛回宮睡在她身旁的時候,她就會很緊張。
“睡覺。不要胡思亂想。”盧琛睡在外側,將手蓋在邱敏的眼皮上。
如果他想,不會等到現在。男人和女人的這點事情,他經曆過很多次,並不神秘,所以不會像毛頭小子一樣急躁,特別是這女人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他閱過的女人身體無數,仔細觀察了一陣,再聯係邱敏的舉止,不難看出她其實還是完璧。他隻是不希望她的第一次,留給她的是破碎而淩亂的記憶。她再倔強,也隻是一個女人,等名分定下來,時間久了她就會認命。
邱敏閉著眼睛躺了一會,見他確實沒有別的動作,呼吸慢慢放平穩了些,問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南侵?其實你現在占的地盤已經夠大了。”遼寧、河北,以及山西大部分地區和山東少部分地區都是盧琛的地盤,邱敏想,若她是盧琛,就好好經營這些地盤,何必還要再繼續冒風險南進。
盧琛反問:“我不南下,難道沐澤就不會北上?”
邱敏想了想,以沐澤的性格,恐怕真不會坐視國家分裂。但是這樣打來打去,最受苦的還是老百姓。這一路北上,她見到過太多荒廢的田地,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百姓。如果七年前盧膳不發動叛亂,這些人本可以生活的很好。
盧琛道:“從七年前,我隨父起兵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後退是死,停滯不前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就隻能一直向前不回頭。若我敗,必然身首異處,頭顱被人送給沐澤。但若我勝,我也必生擒沐澤,親手砍下他的頭。”
邱敏抿了抿唇,她想她永遠都無法理解男人爭天下的心,更不想看到沐澤死的那一天。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落淚?”盧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