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心想讓他替百姓寫寫書信也好,讓他知道下百姓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心裏想什麼,省得回到宮裏被臣子蒙蔽。
沐澤擺了一下午的攤,也不過賺了四十文錢,期間被搶了生意的中年人一直拿眼刀剮沐澤,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生意,像他這種代寫書信的人,一般還會算卦,準確的說,他們的主業是算卦,幫人寫信才是兼職。
沐澤收了攤,將桌椅抗在肩上,邱敏牽著兩個孩子跟在他身後,看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回到家裏,沐澤將賺來的錢交到邱敏手中,表示養家的錢他已經賺了,現在該輪到邱敏下廚去做晚飯。邱敏對廚藝不擅長,但不看大的麵子,還要看小的麵子,沐澤可以讓他挨餓,沐淽和沐清卻不能餓。
她隻好下廚去煮了白粥,再加上外麵買來的包子和鹹菜。
沐淽表示嫂嫂做的晚飯一點都不好吃,她不要吃。就連聽話的沐清也隻吃了小半碗,沐澤更是心裏不平衡,他記得邱敏給沈仲景做過一葷一素的正常飯菜,怎麼輪到他就隻剩下白粥的待遇?
邱敏懶得理他們,愛吃就吃,不吃就滾,姐還不伺候了!
沐澤偷偷讓小北將兩個孩子帶回行宮,明日白天再帶過來,邱敏睜一眼閉一眼當沒看見,隻不過吃完晚飯後就將沐澤趕了出去,想住在她家裏?沒門!
第二天沐澤又去擺攤,邱敏照常跟去監督,奇怪的是經過一夜,隔壁那個被搶了生意的中年人不再拿眼刀剮沐澤,還很好心地過來提醒沐澤,信要八文錢一封,五文錢那是虧本生意。
邱敏逼問沐澤:“他怎麼突然對你這麼好?”
沐澤避開她的視線:“我哪知道。”他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昨晚小北去賠償了中年人的損失,所以對方現在不但不討厭沐澤,反倒很樂意他來搶生意,但這話可不能對邱敏說。
兩個人各據一邊,中年人算卦,沐澤寫信,彼此相安無事。
早晨的生意清淡,一上午隻有三個人來找沐澤寫信,沐澤握著可憐巴巴的二十四枚銅錢,暗想照這個速度,他什麼時候才能還清紙筆的本錢?不行,他得換個營生!
時近中午,沐澤對邱敏的手藝提不起胃口,邱敏也不喜歡下廚,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到外麵吃。至於攤位也不用收,讓中年人幫忙看著。
沿著官河行走,河水兩岸綠柳成蔭,芳草萋萋,一艘艘畫舫從河麵暢行而過,蕩起綠波漣漪。邱敏好奇地往畫舫上看,隱約看見畫舫上的嫖客是一群學子,看來是書院的學生集體出來嫖。果然是斯文敗類,敗類斯文,不過又想,在古代文人看來,狎妓是一種時尚,攜妓出遊是公認的風雅之事,就連杜甫那種窮困潦倒的詩人都找過女妓,還附庸風雅的寫了詩為證。所以這幫人的行為,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來看,倒也不能算錯。
沐澤見邱敏往河上看,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畫舫上風情萬種的妓子朝著岸邊的男人們招客,見沐澤這個衣裳華貴的翩翩少年郎看向她們,一眾女妓立刻將紅/袖招得更賣力了。
邱敏冷冷地掃了那隻招蜂引蝶的貨一眼,扭頭就走。
沐澤急急忙忙追上去,覺得自己真是冤死了,莫名其妙就遭了這場無妄之災。
他走到邱敏身邊小聲解釋:“剛才是你先看畫舫,我才跟著看的。”
邱敏偏頭不理會:“我說你什麼了嗎?”
沐澤心想就是因為你什麼都不說,那才可怕。
官河沿岸酒館、茶樓、商鋪、民舍林立,邱敏要進酒館,沐澤手上隻有二十四文錢,根本就消費不起,為難之際隻好問邱敏:“要不我把玉佩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