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弟子以下是不得入內的,你怎麼把師弟也帶上來了。”
“弟子弟子不敢,是師尊命弟子前來請師叔祖上山。”
“師兄叫我回去?怎麼不照舊讓卿沛過來?你們二人修為尚淺,擅自闖禁豈非胡鬧。”
“回師叔祖,師父留在派內準備升閣的事,就命了弟子來。”
升閣?慕容紫英這才明了,看來真是離開太久了,連門派內五年一次的修升製度都忘記了,今年又有一批三代四代的弟子要進崇雲閣去看書修煉了。還真是光陰似箭,去過無情。
卿芸見慕容紫英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動了怒,慌忙補上一句,
“叢越他修為淺至今還沒上過劍爐,正好師父說叢越的佩劍也到了可以上劍爐煉化的階段,就讓弟子攜了他一起來,不過事先已經說好了不再往上,隻是叢越年紀輕,一時玩性起來了些誤闖了慕容師叔祖的禁製。”
“不必多說了”
慕容紫英擺了擺手,剛才還在犯嘀咕的叢越腰間一送,佩劍好似乖乖聽話一般飛到慕容紫英的麵前去了。
“你被禁製損了真氣,劍爐的火不好掌控,這把劍我替你煉化一二,後麵的修行切記勤學苦練,瓊華派門內弟子遇上這小小禁製都自身難保成何體統。”
師叔祖說得嚴厲,叢越隻能慌慌張張應承,再抬起頭的時候,看見自己的佩劍在師叔祖手中光華彌漫,鋒芒畢現。慕容紫英隻輕輕一揮,劍上的生鐵就脫了形跡,冒出靈氣來。
“還不快謝師叔祖……”
一直低著頭的卿芸一推他,叢越這才誠惶誠恐解下初步煉化的佩劍,原來師父說過的尋常要煉化三五個月的靈劍在慕容師叔祖手上隻要三日就能煉化得和活的一樣,門內人人都以得到一把經師叔祖煉化過的佩劍而引以為豪,都是真的。
慕容紫英也未多停留,山道上風大,沒有羲和的劍氣,隻一把望舒著實有些凍人。轉個身未多隻會一聲就往山上走了。身後的兩人也趕忙跟上。
“師兄啊”
“什麼?”
“你說慕容師叔祖若不是總板著臉那可不該是一副仙人模樣了嗎?”
年輕人懷著興奮和小心翼翼吐出的悄悄話慕容紫英未聽進耳,山上的玄霄倒是聽得分明。
怎麼不是呢?
你這副師叔祖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玄霄自然知道,以慕容紫英的性子擺出那幅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並非出於本性,隻是一想到自己身上原來還係著一個門派,便又是責任心作祟斷斷放縱不得馬虎不得。你那副身子,還要擔上多少的重量?
“亙古一瞬,無怨無求。”
那是慕容紫英說過的句子。玄霄現在想來,眉心牽著胸口疼。怎能怨不得求不得,好不容易求來的人,又怎麼能說放就放?
再回神時,慕容紫英正好站在石階的盡頭,仍然是那幅對著他時沉靜如水的模樣。
“師叔可否準備好與紫英同行了?”
嚇得身後的兩個徒兒一臉驚悸,師叔祖的師叔?!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號人物?!
玄霄嘴角一牽,笑著顯了個人形。一時間青鸞峰頂上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拜見”之聲。
“你倒是很有幾分當年宗煉的味道”
禦劍之上,慕容紫英聽玄霄話語知道話裏藏了三分取笑,氣也不是惱也不是,隻是淡淡答了一句“宗煉師公的作風,我怎麼比得上。”
玄霄也沒有多說,一手按在青年的背心上,
“覺得凍就說話,我可不是時時都有這個耐心探你虛實。”身邊的青年輕輕說了聲“紫英知道”玄霄就又補上一句。